何文静从善如流接过,才刚咬了一口,就听小妹何梅开口道“嫂嫂被骗了,这纸袋上写的什么,“稻香村桂花糕,掌柜的吃了都说好”
,明明一点都不好,估计就是这掌柜的自卖自夸呢。”
何文静险些被呛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陈秀娘给他拍背顺气,好半天才见他才平复下来,也有些懊恼,“难道真这样难吃夫君你觉得怎么样”
何文静捧着今天被雷了好多次的小心肝,心里感叹,果然自作孽不可活,他要雷别人,最后便要雷到他自己。
只不过再怎么样还是要强行挽尊一下,便微微笑了笑,道“还行。”
说完保持微笑将目光投向了街道两旁。
然后,从来没有仔细注意过街边店铺细节的何文静就现了一件事,他写的那句广告语貌似出现了霸街的趋势。
从他们出玉缘斋到饭馆的这一路上,他就见过好几家写着类似广告词的店铺。
一家专卖笔墨纸砚的书肆门边,一个纸糊的面板上写着一行小字,“学庵徽墨,书生们用了都说好”
,何文静转向另一边,“刘记烧饼,李四吃了都说好”
,再转头,“永安棉花,老太太盖了都说暖和”
何文静闭了闭眼,就当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休沐日过完,何文静总算不用再上街去挑战自己被雷得有点脆弱的小心肝,他打定主意,在他对那些广告语习以为常之前,还是选着性失明好了。
何文静到翰林院的时间一直都很早,只不过今天他才到没多久,翰林院中其他人也都到了。
他正纳闷,就见孙凭拿着他的书过来,与众人道,因为内容有些艰深,所以要将这书分于对算学和河工有些了解的人来校对,让他们自己报名。
哦,原来他们来这么早都是为了休沐日前自己交上去的书稿吗
只是此话一出,便有人不服了。再难能有多难大家不都是一起科考进来的学的东西都是差不多,而且说不定自己学问还更扎实些呢,因此便有不少人负气报了名。
只宋易看了何文静一眼,默默拿起手中的书专心看起来,拒绝参与。
那九章算术都只能作为他参考的书籍之一,宋易可不想给自己找虐,他这好友从来不是喜欢说大话的浮夸之人,这些人既然非要嫉妒他,那就吃点苦头吧,宋易有点幸灾乐祸。
不过事情的结局跟宋易预料的稍有偏差,那就是不仅其他人在吃苦头,何文静也是。
因为这书是他自己写的,因此孙凭并没有让何文静校对,可是那些人只能看懂前面的概述还有一些文字方面的描述,至于其他,那是半窍也不通。
何文静现在已经说话说得口干舌燥。
那些分到稿子的人基本每过一小会就要过来问他,他们看不懂原理和计算方式,所以也就不知道何文静写得对不对,因此都来找他,问为什么要这样写,这样写的目的是什么得出的结论又为什么能佐证他提出的问题等等。
何文静觉得很崩溃,这就跟让他把书中所有内容全部讲解一遍差不多了。
而且不只是讲解原理,如他书中最后一门算法,里面就详细介绍了河防施工中,各种断面形状以及方量的计算方法。
要审验这一门,不仅要懂算学计算的方法,更需读这一章的人有空间想象的能力,而要与古人解释三维立体,何文静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卫询拿着书稿站在旁边,看何文静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也有些讪讪的,“刚才你说的那个什么积垛法,能不能再给我说一遍”
何文静身体不动,只眼珠转向他,有气无力的问道“卫兄,我最近听说你不是在研究刑狱审案吗怎么你也来凑这个热闹”
卫询听他说起刑狱审案,来了兴趣,兴奋道“上次我听说一桩案子,一受害人被麻绳套颈悬挂于梁上,结果最后抓到的凶手竟然是一个身材矮小,力气也不大的男子,后来他供认称用了滚轮才将死者吊了上去。他如此瘦弱却能将壮汉吊上房梁,我实在太好奇这其中的缘由,所以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这滚轮的原理。”
“然后呢”
何文静疑惑,这跟他来校对自己的书有什么关系
“然后有天我遇到了一个色目人,他说这是数理,还说要是给他一个支点,他可以把咱们脚下踩的大地都翘起来”
卫询满眼兴奋,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所以我也想学算学,可是我看了几天书也没看懂,所以”
何文静无语的看着他“所以你打算让我从头开始给你讲”
卫询不说话,算是默认。
何文静“”
所以这也算是另一种程度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是吧是吧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翰林院内掀起了一股学习算学的潮流,虽然其中一些人是主动,一些人是被动,不过何文静算学很好且精于河工水利这件事算是众人皆知了。
而之前对他还有些嫉妒人也都懒得再关注他,主要是要他们现,要在算学上追上他好像不太现实,所以大家就都咸鱼了。
因此,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何文静在翰林院的生活过得十分平静,而文宣帝好似也短暂的忘记了他这个人。
直到不久前吏部一纸调令下来,何文静被下放到一个偏僻小县当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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