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姜禾脑中下意识警铃大作。
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她走出去。
这个房子很大,二层的灯都是暗着的,一楼除了厨房就右侧有灯,姜禾走了过去。
越靠近,姜禾耳边的声音就越清晰。
是埃米大叔的声音。
“您平时就算在忙也要抽出点时间陪陪小夫人啊……哎呦,说句不该说的,我都替小夫人委屈……”
“还有那袜子内衣怎么能一起洗呢,您自己一个人过也就罢了,有了小夫人您可就得注意了……”
“还有就是……你埃米叔我也有点人脉,认识几个医生,您还年轻,这病还能治……”
克奥多:“什么病?”
在门口的姜禾听着心尖也是一惊,以为克奥多身体得了什么绝症。
“您不行啊,”
埃米大叔放软了声音,安慰道:“这也没什么,人总会生病,生了病就治……”
姜禾站在门口,脑中已经在想从六楼跳下去能不能活了。
对方语义不明的笑了声,一双眼神钉在门口的姜禾身上。
——要不要解释解释?
姜禾看懂了,她决定逃!
赶紧逃!
但人在紧张的时候总会忽略许多,就比如姜禾忘了自己是克奥多训练出来的,再怎么逃,都逃不过克奥多的五指山。
埃米大叔看见了门口的姜禾,又露出那个“我懂我懂”
的微妙眼神,而后把门关上。
走廊里只亮着微亮的过道灯,克奥多背光而立,将姜禾彻底笼罩
在自己的阴影下。
姜禾艰难地咽了口口水。
“我不陪你?”
“我不爱卫生?”
他的语气一句比一句危险,最后他蓦地笑了一声,似笑非笑道:
“我不行?”
姜禾被克奥多这一句句重锤打的几乎不会呼吸。
此刻的时间恍若凝滞,姜禾僵着身子,眼睛紧紧盯着地上不敢抬眸。
“抬头,姜禾。”
“看着我。”
威压太重,姜禾苦着脸缓缓抬头。
这就像知道自己会死得很惨,在等待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此时的姜禾就在等待着自己满嘴跑火车的惩罚。
“有什么想说的?”
姜禾被吓的浑身一抖。
“你……你……”
“……你吃饼干吗?”
姜禾伸出自己手中被捏碎和卫生纸混合在一起的小饼干,露出一抹带着傻气的笑。
白净的脸蛋挂着傻气的笑,背后的光细碎地落在她的眸子里,语气是令人难以抵抗的可怜巴巴。
明明这么怂,却敢在他离开前挑逗他。
在看不见的地方,克奥多的手指没忍住碾了碾。
他直起身,拉开了和姜禾的距离。
姜禾终于能松了口气,转瞬耳边就听到:
“你今晚就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