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多贵拍拍沈良的背,安慰道。
沈良年轻时也曾风光无两,十年寒窗苦读,眼看光宗耀祖,却被贼人偷了名,功亏一篑。又因看不惯官场里的蝇营狗苟,带着温芳娘寻了一处僻静之地苟度余生。
“若不是我自己无能,怎会让她们娘俩跟着我吃这种苦。”
沈良陷入过去无法自拔。
宋多贵叹气:“那你也曾风光过,不像我,一辈子都在这个地方。说到底这事也怪不了你,别自责了。”
沈良摇头:“我把自个的不如意全都发泄在了洛儿身上,逼年幼的她读书认字,逼她学琴棋书画,这孩子从来没跟我们抱怨过,若不是芳娘,我都不知她晚上看不见东西。那么小的洛儿,出了这事也不跟我们说,你说她心里该有多害怕啊!她怎么就不说呢?”
宋多贵道:“怕你们担心,懂事了。”
也许是喝了太多酒,沈良忍不住掩面哭泣:“我从不后悔我做的事,我就是心疼……”
宋多贵没有多说,他拍拍沈良的肩膀,陪他一同喝酒。
晚上秦木没回观音庙,她直接找王媒婆拿了婚书回北河那边的房子。
而且她的担忧成真了,不问不知,一问吓一跳,她要等两年后才能娶沈姐姐,王媒婆安慰说也不算两年,已经到了十月底,等明年冬日就能成亲,满打满算十四个月。
但这安慰说了等于没说,因为对她来说没什么分别,早知律法要求,她就说自己十五了。
没法子。
坐在院子的竹林边上,秦木想起白日的吻,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这可是沈姐姐第一次亲她,虽说是为了应付沈姐姐的爹娘……
应付?
秦木忽地灵台清明,发现了一个关键要点。应付可以让沈姐姐放松警惕主动靠近她,但以沈姐姐的性子,若不是真心喜欢,是绝对不会主动与旁人亲近的。
此时秦木心里缓缓有了一个念头,其实,沈姐姐也是喜欢她的,但沈姐姐似乎难以接受甚至不能接受,因而今日才会如此待她。
她如今要做的,是循循善诱,让沈姐姐慢慢习惯自己,不能让她排斥,这样才有可能打开沈姐姐的心,继而接受她。
秦木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聪慧了。
思及此,她揪了一片竹叶,试着吹了一下,吹响了,声音还挺清脆,抑扬顿挫。秦木有心想练会,日后给沈洛吹,便一直反复练习。
吹了没一会儿,传来了敲门声,秦木一惊,她还以为这附近没人,原来有人。秦木打开门,见是一个妙龄女子。
女子见到秦木惊诧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笑道:“你好,我姓陈名榕,隔壁的。”
秦木不解道:“何事?”
陈榕道:“我有个建议,你可以换一个爱好。”
秦木道:“……”
催妆(六)
定亲过后,秦木去沈家去的愈发多了,但她深知贸然会让沈洛排斥,因此大多皆是借着看沈父沈母的由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