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命,并不是如平民百姓那般好取的。
高承佑见她十分通透,心中稍安,“你放心,大理寺和刑部都不会传你,只要你不动,她定不会冒险先对你动手。”
他今天来这一趟,也是想与舒歌提个醒。
刑部和大理寺他都瞒下了。
除了他,无人知道舒歌曾见过那名贵人。
因此,刑部和大理寺也都没有提审过舒歌。
不曾提审,便代表舒歌不曾透露任何事。
明月山山脚下那几名死的香客,便是因为刑部的提审。
所以,只要舒歌什么也不说,那人暂时不会出手。
她一旦出手,也等同于暴露自己。
高承佑走后,舒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虽嘴上说的淡定,可心里却惶恐难安。
到底还是害怕。
这夜,她睡的极不安稳。
次日一早,她正考虑要不要让三兄多派几名护卫过来时,邹氏竟带着舒碟敲开了别苑的大门。
翠儿看着门外的邹氏和舒碟,没好气,“你们来做什么?我家姑娘已经躲到这别苑来了,你们还不肯放过她么?”
“你……”
舒碟正要怒斥翠儿,却被邹氏拦住了。
邹氏脸上挂着笑,耐心道,“翠儿,你去通知一下五妹妹,就说三嫂来看她了,我知道她前些日子在去湖州的路上遭了难,还受了重伤,我思来想去,若不是因为我处处针对她,她怎会离京?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呀,三爷已经责罚过我了,如今我也知错了,我今天来就是想来看看五妹妹,没有别的意思!”
“你说的是真的?”
翠儿不太相信。
邹氏点头,“真的,我只与五妹妹说几句话就走,不会给五妹妹添麻烦的!”
翠儿还是将信将疑。
几个丫环都拿不定主意。
邹氏再坏,也是舒家的三夫人,舒歌的三嫂。
而她们都是舒家的家奴。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没有权力赶主子走。
小桃道,“请三夫人稍等片刻,我去通报一声。”
邹氏也不恼,道了句,“有劳你了!”
便与舒碟站在一旁候着。
舒碟见邹氏如此低声下气,不禁有些恼怒,“娘,你可是舒家正正经经的主子,她们这些奴才凭什么让你等,你这些日子关了禁闭,难不成真将骨气也关没了?”
邹氏瞪她,“你懂什么!”
舒碟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小桃便回来了,让邹氏和舒碟进去。
邹氏急忙让下人将带来的补品都搬了进去。
翠儿看着搬进院子的东西,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些东西谁敢吃,万一下毒了呢?”
小厅中,舒歌已让人沏了茶水。
见邹氏带着舒碟进来,舒歌淡淡唤了一声,“三嫂!”
舒碟原本不想叫舒歌,但邹氏瞪了她一眼,她这才不情不愿的喊了一声,“小姑姑!”
邹氏上前握住舒歌的手,满脸心疼,“五妹妹,我听说你在回湖州的路上遇了险,还受了伤,伤到哪里了?如今可恢复了?”
舒歌淡淡从邹氏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谢三嫂关心,我已无碍!”
丝毫不想多说。
邹氏见她如此冷漠,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擦眼角,“我知道我之前做了许多错事,让五妹妹心寒了,三爷也已经罚了我,并且……并且还想休了我,五妹妹,我不想被休,你是和离之人,定知道被休有多苦,如今钦阳也在议亲,碟儿年岁也不小了,五妹妹便看在钦阳和碟儿的份上,原谅三嫂吧!”
舒碟也低下头去,一脸悔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