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邹氏一把推开拉住她的环翠,仰头看着舒沇,“对,没错,我就是要去找舒歌,她一个弃妇,本就不该掀头露面,如今她竟还要去长公主府,你可知长公主的春宴去的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京城中的显贵,舒歌去了,不过是给舒家丢人,我是为她好,也是为舒家好!”
环翠想捂邹氏的嘴,可为时已晚。
话已出口!
她劝告过邹氏多次。
她告诉邹氏,舒歌不会一辈子住在舒家,她迟早会搬出去,碍不了邹氏什么事,也坏不了舒家的名声。
可邹氏就是不信。
舒沇听言,脸色越发阴沉,“舒歌是和离回来,她并不是弃妇,她去长公主府,是长公主亲自写请帖相邀,并不是她主动要去!还有,她从未给舒家丢过脸!”
这些话,舒沇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若是邹氏尚有理智在,便该知舒沇在给她机会,给她台阶下。
可惜,邹氏不懂。
她只觉得舒沇为了舒歌,弃他们夫妻多年感情于不顾。
她厌恶舒歌。
凭什么一个弃妇,却被人捧着。
而她作为舒家的当家主母,为舒家做牛做马,却要被舒家嫌弃,还要被丈夫警告。
她不甘心,也不服气!
“我就不明白了,季怀安不过娶个平妻而已,她怎就闹到和离的地步,说到底,就是因为她善妒成性,心胸狭窄,容不得她人,才会落到如此地步!她为妻善妒,为母无情,她做的哪件事,没给舒家丢脸?她如今回来舒家,就是给舒家招黑,她若是要点脸的话,她就该走的远远的,或是直接剪了头发做姑子,免得连累他人……啊!”
“夫人!”
邹氏话未说完,舒沇已是忍无可忍,一个巴掌重重甩在邹氏的脸上。
邹氏被打翻在地,捂着半边脸,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舒沇。
舒沇此时已是气的双眼通红,他指着邹氏,“我若是再在你的嘴里听到半句对舒歌不敬的话,休怪我不顾夫妻多年的情份!”
说罢,舒沇一甩袖,大步离去。
邹氏见舒沇走了,这才哭出声来。
环翠急忙将她扶起。
邹氏抓着环翠的袖口,“环翠,他什么意思?他难不成还想为了一个舒歌,把我休了?我可是他名媒正娶的妻子,我为他生儿育女,我为这个家劳心劳力,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不让舒歌去长公主府,也是为舒歌好,为舒家好,他凭什么这样对我?”
环翠对邹氏是既心疼又无奈,“夫人,奴婢劝您一句,五姑奶奶的事,您别管了,为了一个五姑奶奶伤了您和三爷的和气,值得吗?”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舒家,为了钦阳!”
环翠摇头,“夫人,您好好想想,您针对五姑奶奶,真的是为了舒家,为了大公子么?”
邹氏一愣,“环翠,连你都要站在我的对立面吗?”
“夫人,我没有,我只是不希望夫人和三爷生嫌隙,夫人和三爷向来和睦,夫人切莫为了他人,而断送了自己的幸福呀!”
邹氏却一点都听不进去,“我和三爷之所以会生嫌隙,不是我的原因,是舒歌,都是因为她,三爷才会误会我!”
环翠叹了一口,知道此时与邹氏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得闭了嘴。
邹氏被舒沇打了之后,虽没去找舒歌,可心里却是不甘的。
她正烦闷着,舒碟来了。
舒碟是邹氏的女儿,在舒府孙女辈中排行老二。
刚满十五,近来在相看人家,为来年议亲做准备。
“碟姐儿来了!”
环翠喊了一声,招呼舒碟坐下。
舒碟一进来,便瞧见邹氏的脸色不对,脸上还有泪痕,她忙问,“娘,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