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舒歌早早起床梳洗。
她回来也有几日了,也该去拜访齐家。
齐家是她舒家二嫂的娘家,是京城出了名的书香世家,家中有族学。
且族学一直办的很好。
出过不少有能之人。
世家贵族都争相将家中孩儿送过去。
当初季瑾腾要开蒙,她厚着脸皮去了一趟舒家,求了二嫂将季凝雪和越瑾腾放到了齐家的族学中去。
她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齐家送些礼物,以表重视和感激。
可因之前受伤,在庄子上养了半年的伤,因此,她已有好些时日不曾去过齐家拜访了。
昨夜让人送了贴子,今日一早前去拜访也不算唐突。
舒歌正要出门,却收到齐家送来的一封信。
她打开信一看,方知,季凝雪和季瑾腾早在半年前,便退出了齐家族学。
信件上说的客气有礼,可字字却透着疏离。
能入齐家族学之人,极少有人中途退出。
除非迫不得已。
如若不然,便是打先生的脸,打齐家的脸。
舒歌脸色骤变。
退出齐家族学,不仅得罪了齐家,还意味着,再也进不去了!
“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翠儿见舒歌看了信之后脸色极差,她忙接过信看了看。
这一看,她的反应比舒歌更大,“这是谁的意思?这不是要毁了腾哥儿吗?”
腾哥儿之前在齐家学的一直不错,齐家那位先生还说若是腾哥儿肯努力些,将来考取功名不是难事。
舒歌大步便朝着季怀安的院子走去。
刚走了几步,想起季怀安这会还在上朝,没回来,便又转道去了季瑾腾的院子。
一进院子,便见贴身伺候季瑾腾的小厮换了人。
一个陌生的男孩,正坐在廊下打盹,季瑾腾的房间房门紧闭。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
那小男孩瞧见舒歌来了,先是一愣,而后立马爬起来行礼,“夫,夫人……”
“你是谁?金豆呢?”
舒歌冷声问道。
金豆是她原先配给季瑾腾的贴身小厮,比季瑾腾年长两岁,从舒家下人的子嗣中千挑万选出来的。
她深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
一个贴身的小厮,对一个孩子的影响,远比亲人长辈还要大。
小厮见舒歌声色俱厉,吓的缩了一下,而后赶紧道,“奴才叫石桥,半年前便跟着腾哥儿,从未见过什么金豆……”
舒歌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竟没想到,季瑾腾身边的人,半年前就换掉了。
这么大的事,竟无一人与她商量!
舒歌没再理会石桥,而是一把拉开房门。
果然,季瑾腾还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觉。
屋子里有些乱。
之前上学用的书匣子被随意的扔在一边,上前一摸,便能摸到一层淡淡的粉尘,已是许久不曾用过。
舒歌已是气极,可更让她气极的便是,那书匣子里竟有声音,她打开一看,里头放着一个小笼子。
小笼子里关着一只蛐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