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中,悠扬的笛声响起,随即传来泠泠的琵琶声。
只见燕燕抱着琵琶,而朱翊钧手执玉笛,二人来了兴致,便合奏了一曲。
琵琶与玉笛的声音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燕燕轻柔地诵着李清照的《减字木兰花》。
朱翊钧眼含笑意,笛声也变得温柔了许多。
燕燕弹完了最后一个音,将琵琶放了下来。
“只是跟着先生学了几年,许久不弹,都生疏了。”
燕燕说道。
“我觉得燕燕弹得很好,所谓‘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朱翊钧夸赞道,“我还不知道,你会弹琵琶呢。”
“我也没有想到皇上玉笛吹的这么好。”
燕燕反夸赞道。
“看来燕燕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呀。”
朱翊钧笑道。
“不过是学着玩儿罢了,哪里就精通了?也是皇上捧我,真到了外头,我这不过是雕虫小技,上不得面的。”
燕燕说的很谦虚,但确实人各有所长,琵琶她确实弹的时间不长,只能说会弹,精通真算不上。
“燕燕就是这么谦虚。”
朱翊钧摸了摸燕燕的脸。
“皇上,我想吃外头的荷花酥跟金丝卷了。”
燕燕突然说道。
“那我让张鲸出宫,去定一些,然后送进宫来。”
朱翊钧说道。
“行呀,既然都出去了,就顺便去酒楼定一桌子菜送过来吧,也省得小厨房做了。”
“你想吃哪家的?”
朱翊钧询问道。
“我在家时,吃过几次同春楼的菜肴,便觉得甚好,烤鸭跟烧鹅谓是一绝,就定这家的吧。”
燕燕想了想说道。
“那便点同春楼吧。”
朱翊钧对张鲸说道。
“是。”
张鲸就出了宫,骑着马往同春楼去了。
张鲸一到同春楼,便有店小二热情地接待。“这位客官里边请。”
“你们掌柜可在?”
张鲸问道。
“小的带您过去。”
这位店小二在同春楼待了很长时间,形形色色的人他都见过,一看张鲸气度不凡,想必也不是什么简单的。
“掌柜的,有贵人到了。”
店小二对屋里算着账本的掌柜说道。
掌柜的连忙抬头,放下笔,起身说道:“呦,贵人请进,请上座,上好茶。”
“掌柜的,咱家也不是什么贵人,今儿来,是来给贵人定一桌好菜的。”
咱家……这可是宫里的内侍独有的自称啊,这贵人想必就是宫里的皇上或者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