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过路费理所应当交给了后备箱里那个刀疤脸,这人手心里总共有四十多年的时间,江从道拿刀挟持着这个人体付款机,开了两间旅店里最贵的房,还到对面的餐馆里点了一桌好饭。
四人一狗,最末还拎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老板娘看见这人的装束便变了神色,这种人在驿站小镇无人不晓,他们管这群劫匪叫“沙鼠”
,沙鼠规模浩大,几乎每个驿站小镇都有上百只,和驿站里的每一个商户都有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
几人很快便引起了餐馆老板的注意,笑脸相迎从楼下的散桌送到了楼上,开了个单间。
房间算不上亮堂,正中间一个灯管,灯管上还沾满了尘土,四面的墙壁贴了不知道几层墙纸,破破烂烂地起了毛,擦过的桌子椅子勉强还算干净,地面上整齐的木地板倒显得有些违和。
云刃:“连个窗户都没啊。”
他常年跟着坏鸟那帮人混,经验丰富,洞察力比江从道要敏锐更多。这家餐馆的楼上有三个房间,全都是空的,而靠近楼梯的那间明显更方便上菜,老板娘却偏偏将他们带到了距离最远的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
总归不是什么好迹象,但这么一来也有好处,那就是省得他们再找,猎物会自己送上门来。
屋内有一股常年不通风的霉味,江从道觉得闷,走出屋门,倚靠在二楼的栏杆上,肖闻紧随其后,踱步至他的旁边。
肖闻:“要不要和我解释一下你在做什么?”
他看着楼下三三两两的客人,个个都不像闲人。
江从道:“后悔跟我出来了吗?”
“如果你就是出来送命的,那确实有点。”
他无奈一笑,转过身去,背靠着栏杆:“我可以陪你玩命,但要是哪天真把命送出去,我还是想死得明白。”
他侧过头看着江从道,屋内泛黄的灯光映在脸上,勾画出棱角分明的轮廓。
“水源供应在驿站小镇这被截断了,要想办法解决掉。”
“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要问里面那个人。”
肖闻抬眼一瞧,云刃正翘着二郎腿调戏方多米,将十七岁的纯情小孩撩拨地满脸涨红。
实在不像多靠谱的样子。
肖闻:“你什么时候这么爱多管闲事了?”
“我只是在做我本来该做的事,闻哥。”
江从道低着头,有些怅然的模样:“你睡这一觉,发生太多了。”
肖闻闻言一顿,低头望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时间。
“比如呢?”
江从道不知想到什么,一点一点地垂下了眼,逐渐遮住了眸中光亮。
比如后来你告诉我玩腻了,比如你把别的男人带回了家,比如你一走了之再没回来,比如我一个人在风山镇等了你快五年
再比如,后来我再遇见你的时候,你只剩下三个小时,我囚禁了你,从车上一路打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