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那宫女,就是当初分走黄鹊衣裳的其中一个,还是挑头抱怨的那个。
“芝儿,这些年我自问对你还不错,你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来?”
秋兰怒视着眼前的人,又问了一遍,“你与若是与初荷有仇,那便尽管找她去报仇,为什么要拉所有人下水?”
“我、我没想这么多!”
芝儿显然是受过刑了,脸颊高高地肿起,头也被抓得乱成一团,“我就是不小心……秋兰姑姑,我知道错了,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不小心?”
秋兰冷笑,“那寝衣好好地在架子上熏香,你告诉我,你是如何‘不小心’将它划破的?”
“我……我就是没拿住剪子……”
芝儿支支吾吾地说。
“内室是你能去的吗!”
秋兰厉声喝道,“你避开了旁人,拿着剪子偷偷摸摸进了内室,又将寝衣划破,现在说你是不小心?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决没有那么想!”
芝儿猛地在地上磕起头来,“秋兰姑姑,我知道错了,您饶了我吧!”
秋兰冷冷哼了一声:“你说实话,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
“是……是因为我嫉妒初荷,她仗着自己资历老,就能浣洗皇上的衣裳,我想着这回她闯了祸,您往后就不会再用她了,反而能用我……”
芝儿的眼泪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比你有资历的人多了,即便是初荷没了,我又怎么会用你?”
秋兰被气笑了。
她对芝儿身后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她不说实话,先拖下去关上几天吧!”
“我说的是实话!”
芝儿的眼中满是恐惧,“秋兰姑姑,您要相信我啊!我不敢骗您的!秋兰姑姑,秋兰姑姑!”
随着她被两个婆子渐渐拖远,凄厉的声音也消散了。
秋兰的面色阴晴不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勉强压住心头的那一股火气。
“叫云姑娘见笑了,”
她勉强对云锦书笑笑,说道,“今儿这事,要是不严惩,往后指不定还会闹出些什么幺蛾子,总不好经常给淑妃娘娘添麻烦。”
云锦书表示理解:“秋兰姑姑不信她说的话?”
“当然不信,”
秋兰嗤笑了一声,“她什么身份,说句不好听的,嫉妒初荷,她还不够格!真说嫉妒,那几个和初荷一起……”
她的声音忽然顿住,眉毛也拧成了一个结。
“秋兰姑姑?”
云锦书试探着叫了一声。
秋兰回过神来,脸上的笑都要撑不住了。
“云姑娘今日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她说道,“明儿也不着急起,左右咱们相处的时间还长着,那些个琐事,云姑娘以后慢慢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