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俞子霖一眼,忽然开始给工作人员痛哭流涕下跪:“我老婆没过几个月要生了我还缺钱,我真是一时鬼迷心窍……”
“你屁话真多。”
梁弋周冷不丁甩了个勺子在他脸上,唇角挑起一丝笑,戾气极重。
“哎哎——这位同志不要动手!”
工作人员赶紧拦在中间调停。
“要说家族历史是吧?”
梁弋看向工作人员,语气猝不及防沾上沉重:“我哥是烈士,这里是我投资开的店,被这帮人砸成这样,还搞坏了我们的名声,看来这日子是过不下去了,崔钰,咱们家乡最高的楼在哪里——”
“龙城大道378号。”
崔钰积极应答,随即又叹了口气:“林哥,咱队长电话是多少来着?他说有事可以联系他,我看是时候了,他们有媒体资源,对吧?”
林祺看着两人根本不甩对方,但是契合无比的一唱一和,短暂沉默后加入了队伍。
“嗯,是的,我需要一个解决方案……”
“行了,我们鬼迷心窍了,赔钱,该赔多少就赔。”
俞子霖家的事业在当地还需要打点,他只能暂时认下。
“行。你踩着的这套损坏桌椅算便宜的,三万二,我前两天刚从市场上淘回来的,你按这个均价走吧。”
梁弋周微笑。
“三万二——你疯了吧?!”
俞子霖拍案而起。
梁弋周倚在墙上,歪头友好发问:“统一换的,不信?你可以请人来验证。我前两天给整个饭馆换了三套不同的,其它更贵,你想听价格吗?”
俞子霖脸都绿了,这是讹他呢吧?
偏偏旁边还有崔钰跟个全自动计算机一样迅速报价:“这边费用224000,我的医药费到时候另算,你走微信还是支付宝?”
林祺:……青春期爱惹祸有时候也不是坏事。
……比如长大了以后就能在某些时候对流程更熟悉一点。
*
两个小时后,辛旺红餐馆里只剩下了三个人面对一片狼藉。
林祺进去找全套清洁工具了。
梁弋周把桌椅扶起来,拿个笤帚一点点扫,崔钰坐在角落小口喝着林祺给他冲的藕粉。
两个人谁也不理谁。
直到梁弋周收拾到她那个区域,崔钰要收腿,他看也没看,直接跨过了。
“哎,还生气呢?你现在真是年纪上来了,”
崔钰吹着热乎乎的藕粉,深沉地叹了口气:“脾气本来就很坏了,现在更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