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个忙呗。”
流里流气。
梁弋周对这地儿没好感,对这种没礼貌的当地人更没什么好感,但闲着也是闲着,便问:“帮什么忙?”
对方从半人高的台阶上跳下来,动作异常轻巧。
等人穿过马路,到了跟前,梁弋周才发现,这好像是个女的。虽然头发半长不短,乱糟糟的。
一颗脑袋啪就凑他身上了。
……这辈子没见过这种人。
几乎是用鼻子在认人,后脑勺圆得很,只到他胸口,凑过来自认为不着痕迹地闻了闻。
一股陌生的、非常清香的洗衣液味道钻进她鼻腔。
梁弋周忍着不爽,往后退了一——大——步,脸冷到西伯利亚。
“说话。”
“你新来的呀?”
她对这语气置若罔闻,抬了眼,把方言切换成生硬的普通话,虎头虎脑的,直愣愣地盯着他。
梁弋周愣了很短的一秒,忽然有点无奈。
算了,这人才多大,能有十二岁吗?他是个成熟的人了,置什么气。
“帮什么忙?”
他又问。
“你能不能去那个五金店里,帮我跟里面一个长得像獾的小男孩儿说,让他还下我的钱。”
女孩指了指小卖部隔壁的隔壁,一家五金店,十分为难,话里话外又缭绕着暗淡。
“我下周……没钱吃饭了。”
“huan?”
梁弋周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进去就知道了,脸尖尖的,身子肥肥的,眼睛像绿豆,反正跟你相反的。”
她仔细端详他,又很坚定的点头:“对,就是这样。不过你记得,一定要找男孩,别找那个大人说。”
合着派他要账。
也不是什么过分要求,这小猴子,胆子一看就很小的样子。
梁弋周:“知道了。多少钱?”
她说:“二十八块五毛。”
梁弋周:“嚯,一笔巨款。”
毫无感情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