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弋周早上退了房,从容地吃完早餐,从大堂走出去这会儿,手机响了几次,都是同一个陌生号码。
门童早已把车泊好。
他穿过旋转门,低头按掉第三次时,一双复古黑棕德训鞋闯入视线。
对方穿了条九分裤,露出细长纤劲的脚踝骨。
“早。”
对方笑眯眯地抬手,冲他打招呼。
又递上一个袋子,隐约传来面包香味。
“吃早餐了吗?”
崔钰问。
梁弋周收起手机,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有事吗?”
他没有问,或者说懒得问她怎么知道自己在哪的。
崔钰就是有这种钻窟窿打洞的能力,只要她想。
崔钰不绕弯子:“陆律师说,要你这边同意了,她才会答应我。”
“我没有拦过她什么,那是你们的事。”
梁弋周惜字如金,拨开她人,很快上了车。
“那早餐——”
崔钰话说完,黑色S63Coupe已经一骑绝尘地离开了。
“脾气真不行。”
崔钰捏住袋子底部,把牛角包推出来,咬了一口嚼嚼,又微蹙眉看了眼面包,不可置信。
“……”
糟糕的烤制技术。充满想象力的塌陷工程。
好难吃。
她摸出手机来看了眼付款记录,闭了闭眼睛。
29块。
……29。
一个半小时后,损失了29的崔女士再次支付了高达1250的升舱费。
崔钰扣上安全带,跟邻座友好地打了招呼。
还好不是新机型,2-2的座位布局,刚好买到熟人旁边了。
梁弋周揉揉太阳穴,眼皮都懒得抬,脸色也彻底沉下来。
“你什么意思?”
“带个新朋友去渝州玩儿,这不是碰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