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手指捏着相框,像是一层白骨依附在上面,着实瘆人。
郁邵岑看出了纪观澜的抗拒与害怕,嘴边扯出一点笑,心情很好地迁就纪观澜,不再把相框往前递,拿在手里换了个面,让纪观澜不用和他接触就能看清照片里的人。
是一张女人的照片——她穿着一条玫瑰红的及膝长裙,又黑又直的头发长达腰间,抱着一束红玫瑰笑容灿烂。
纪观澜看清她的长相后,眼里不断涌现出震惊,终于说出了醒来以后的第一句话:“她是谁?!”
长久没有喝水,纪观澜的声音嘶哑,短短三个字磨得他喉咙生疼。
郁邵岑看着纪观澜和照片上的女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五官,笑着说:“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他盯着纪观澜,眼里有些怀念,更多的是一种带着满意的诡异:“果然是越看越像。”
纪观澜此刻浑身无力,无法对郁邵岑做什么,哪怕心里有滔天怒火都得忍下,他抓着身下的床单,想判断自己是不是恢复了一些力气,却收效甚微。
喘了几口气,纪观澜想先弄清眼前的情况,他问郁邵岑:“这是哪里,你要做什么?”
大费周章下|药把他弄来这里,不可能只是为了和他聊天。
郁邵岑从床边拿起一片玫瑰花瓣,轻轻嗅了嗅:“这是玫瑰园地下,至于我要做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随着他的动作,纪观澜这才看清白色的被子上竟然铺了一层殷红的玫瑰花瓣。
郁家后院里有一大片玫瑰园。
种满了红玫瑰。
温室养着,一年四季花开不败。
每次来郁家,纪观澜都会被那规模庞大的花园所吸引。
但每次都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从未走近过。
漫天的红色实在太打眼,想不注意都难,但过于艳丽又有些让人心里不舒服,总觉得会被无尽的红色吞噬。
谁能想到,那座精美的花园底下竟然藏着冰冷吃人的实验室呢。
郁邵岑放下花瓣,操纵着轮椅上前,伸手想去触碰纪观澜的脸颊。
纪观澜狠狠扭脸,将他的手指避开。
见状,郁邵岑不在意地笑了笑,收回手在轮椅上按了按。
不一会儿,外面进来了几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后面还跟着几个穿着黑衣的保镖。
从瞳孔和发色来看,那些医生全都是外国人。
“贺家把人送来了吗?”
郁邵岑问。
保镖点头:“已经在隔壁了。”
郁邵岑那漏风的喉咙里发出一阵苍老的笑:“很好。虽然她的性格我不太喜欢,但是那张脸还算不错。”
郁邵岑说着,看了一眼纪观澜:“不过没事,当初比她性格更烈的都被驯服了,让她乖乖听话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先给她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