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会着他的话语,小鹿开心地说:“先生,您也觉得可以吗?”
尤莫先生不置可否地扬了扬眉。
…………
周末,尤莫办妥了此地事宜,即将辗转下一个城市,临走前夜与小鹿道过别,次日凌晨四五点就退房离去。
小鹿在酒店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而后按计划办理了退房,背着包高高兴兴地出门了。
——柯宁行事周到。
酒店楼下,司机的车早已到达,正在接驳处等候。
…………
沁心谷。
这地方开辟在清幽的山谷间,亚热带风格的小楼栋与栋之间隔着相当的距离,引入了温泉水的缘故,温度甫一下降,山林中便萦绕起雾气。
“起风了。”
阿泰拨开卷帘走来。
柯宁膝上盖着毛毯正在摇椅中吃樱桃,逗两只相思雀。所在山巅之上,半封闭的木质观景廊,脚下是一片烟笼群山。
他姿容温而淡,肌肤白得透明,在山野云雾间整个人如同沁了水气,溶于墨画。
“这几天可能会降温。”
阿泰道:“您的身体还可以吗?”
“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柯宁不甚在意。
“他真的来了……”
阿泰语意不明地说。
柯宁吊起嘴角,笑得刻意:“那真的很遗憾。”
“……”
“如果你知道曾经那些故事,你就会明白为什么贺昀之一开始就不愿将他带来。”
阿泰一时没有说话,只看着那相思雀跃出鸟笼,却不飞远,乖巧地停留在他细长指节。
他似是为这景象感到奇异。
柯宁拿了樱桃喂鸟,相思雀绕着他的手指展翅、跳跃。
“让你办的事都办好了?”
柯宁问。
阿泰这才将手上ipad打开,滑动了几下,调出了图片资料,给他递过去。
柯宁翻了两页,笑道:“给我看的什么东西,畸形秀?”
“您再仔细看看那张泛黄的照片,中间那个孩子。”
柯宁将图片放大,模糊地看到那个孩子双眼下方,长着一对熟悉的、对称的痣。照片中的人或老或小都有不同程度的畸形,贺兰玉搂着一个白发白眉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孩子,正冲着镜头笑。
“二十多年前,活跃在佛罗里达州一带小有名气的畸形秀,名字叫‘胡桃夹子’,当年留下过不少影像资料,只是时间太久,很难收集到了。”
阿泰略微停顿,继续道:“畸形人寿命短,照片里很多人已经过世,我最后问到的这个老人是马戏团的团长,半个月前也病逝了。”
他指指角落上一个看上去健康的中年女人。
“据说马戏团里所有人的名字都是以动物命名,因为眼睛像鹿,所以给他取名叫鹿,他在这个马戏团里一直待到了十二岁。”
柯宁翻看着泛黄的报纸影像,在照片中看到了他的登技表演与空中飞人,显然对这种身世倍感意外。
阿泰顺着他划过的相片说道:“他的技艺,缩骨和登技,肢体很灵活。”
“可能有点格格不入,他是被贩卖过去为数不多的健康孩子,父亲据说是日耳曼裔水手,母亲是红灯区的日本妓女,孩子刚生下时,这个马戏团正好在附近驻扎。”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