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意识到,白兰或许只是在汲取一点水。
来缓解她身上、心上的热痛。
她们吻到白兰断了力气。
松嘴的那一瞬,这热得厉害的女人如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的垮下去,跌落在江雨浓怀里。
睫毛粘着泪,唇上抹着水。
每个被爱抚过的地方都好红,熟烂了的桃子似的,轻轻掐一下就能掐出甜软的汁。
江雨浓听见了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
心跳的声音吵得她思考不了,只能抱着白兰,两个人逐渐把胸口起伏的频率调整到同一个旋律。
好半晌过去。江雨浓听见白兰依旧急促的吐息,意识突然回笼。
“你发烧了?”
她徒劳的摸向白兰的额头。
白兰当然发烧了。方才那个胡乱的吻里,她尝到了怎样的糊涂,怎样的烫,她能忘吗?
“你今天怎么过的?啧,怪我,没注意到你生病了。”
江雨浓慌张的把白兰抱到床上。
也是放下女人的那一剎,江雨浓嗅到她身上缭绕的沐浴露香。
热烘烘的体温把香味烤得更冲,江雨浓指尖猛地一缩,旋即离开了白兰身边。
再保持那个姿势……
江雨浓按了下太阳穴。
她很清楚她把白兰留下来是为了什么。
突然发作的善心良心都是表面借口。
她不过是身为一个同性恋,对着这样成熟韶秀的女子产生了一点不能道出的欲望。
她在看见白兰时会口渴,会止不住想要靠近,会好奇她的每一寸,每一面,想要她完全的展现。
而白兰恰好很乖。
乖得像刚刚那个胡乱的吻里,她躺在那里被自己搅动的舌。
乖得像摔倒在猎人面前,任人宰割的羊羔。
白兰这会儿躺在床上,呼吸紊乱,面色红得异常。
发丝还沾了点或许是从浴室里带出来的水,黏连在她的皮肤上,滑过她的锁骨。
江雨浓不敢回头再看哪怕一眼。她怕自己看见白兰凌乱的衣服,敞开的衣领。
“常用药在书房的书柜里,很明显,蓝色的箱子。我先给你弄个退烧的冲剂。”
江雨浓强迫自己从刚刚的状态里冷静下来。
她没有回头,也就没有看见白兰眼角的泪。
等她跌跌撞撞的拿着一堆瓶瓶罐罐回了卧室,白兰正捂着脸,低声的啜泣着。
“啊……怎么了?”
江雨浓把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赶紧把白兰扶起来。
白兰靠在江雨浓的怀里,一下安心了不少。她攥紧江雨浓的衣襟,头轻轻的贴在她的胸口。
“你不要走。”
江雨浓看着她几乎泣血的眼,心抽搐得痛。
“我不走。我只是去工作了。”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在痛什么。
她不认识白兰。至少在昨天那个绮丽的夜晚之前,她从未和白兰有过任何接触。
于她而言,白兰是才共度了一个晚上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