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平?那,那可不是个近地方,难道胡二在盐平待过?”
孙亮问道。
吴清秋阴阴的笑着:“是啊!我吴清秋很小就记事了,而且有些事一辈子都忘不了,他,胡,二,可是我的二——叔啊!”
孙亮吃了一惊,抬头看向吴清秋,但吴清秋已闭了眼,孙亮急忙也闭了嘴。
回到荆翠,吴清秋问了赵春田和徐东的搜寻进展,依旧是毫无半点消息。吴清秋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把小赵调了回来,陪孙亮带着几个兄弟去了盐平,然后让阿东继续跟着搜救队找人。
吴清秋自己什么也不想干了,他只想先大睡一觉,让脑子好好运转一番,他原打算好的事情,在见到胡二之后,全部推翻了。他想起了病秧秧的李生叔叔,想起了温柔甜美的英妈妈,想起将他举过头顶的高大威猛的爸爸。然后便想起了那个一脸精肉的二叔,给他买各种玩具,还经常带他去游乐场。
吴清秋再次叹了口气,用力抹了一把脸,强制自己入了眠。
一觉醒来,吴清秋神清气爽,思路也活跃起来,他决定把焦枝的事临时先放下了,因为他的心越来越紧,三哥是生是死,没有半点消息,他做什么事也提不起精神。
有很多个夜里,吴清秋低声自言自语,说他后悔了,如果吴清浅现在出现,他一定会给他办最奢侈的婚礼,给他布置最豪华的婚房,让他跟周晴结婚。可无论他说多少次,吴清浅依旧不知躲在哪里,就是不出来见他。
这期间,姨妈水蓉似乎也觉察到了不对,就算是吴清浅这次学习是秘密进行,但都快两个月了,什么样的学习会秘密到这种程度?水蓉给吴清秋打电话,三番五次后,吴清秋实在没办法,只好说了实话。
水蓉当时就哭了,吴清秋一边安慰她,一边说很快就会有三哥的消息。水蓉放下电话跑到了满庭芳,进门就问大姐清浅的事。
水芙气呼呼的说:“你来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他哪次闹幺蛾子不是只跟你说?或者跟那个陆乘风说,他什么时候跟我说过?他失联,你们一个个的跑来问我,最不该问的就是我,我这个做妈的,就是个摆件。”
水蓉也生气了,她抹着眼泪,看着姐姐:“大姐,你这是什么话?他都不见一个多月了,小秋一直在找他,你们吴家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我就觉得奇怪,什么样的学习不能打电话啊?原来是人不见了,为什么不报警啊?”
水芙看着妹妹,生气的嚷开了:“水蓉,管好你自己家的事吧!我听外人说,你们家赵志军在外面不检点,他要是真有这个毛病,你还有闲心管别人家的事?报警?报什么警?吴清浅那头倔驴,指不定在跟谁置气,把自己藏起来,故意气人呢!他出事!他能出什么事?”
“大姐,我不跟你闲扯。我担心的,是,是怕清浅被人害了怎么办啊?会不会是你们吴家得罪了人,他们看着清浅最老实,所以对清浅下了手啊?”
“你赶紧的给我打住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吴家一直是本本分分的做生意,能得罪什么人?如果真要说得罪了人,那也只能是吴清秋得罪过人,其他的,不可能!”
水蓉在满庭芳大姐那儿受了一肚子气,气呼呼的回了家,给两个女儿打电话,让她们回来,然后告诉她们清浅不见了,让她们帮着找寻。
两个女儿听说她们最疼爱的表弟不见了,也很着急,姐妹二人安慰了母亲一番,便开车离开了,说一定帮着小秋找三表弟。
水蓉的丈夫赵志军看了妻子一眼,没好气的说:“水蓉,你可真行啊!那是你姐的儿子,不是你儿子,怪不得外人说闲话,说吴清浅……”
赵志军话没说完,水蓉冷冷的看向他:“赵志军,清浅是我的亲外甥,你无须多管,至于你做的事,我不说,不等于我不知道!”
赵志军愣了一下,水蓉转身走了。
:三少的车
:三少的车
阳历三月十六,距离吴清浅失踪整整两个月了,吴清秋毫无进展,他的心一天天沉下去,他每天都在希望中睁开双眼,然后又在失望中迎来无边的黑夜。他甚至觉得一切都没了意思,包括孙亮打听的胡二的事,包括现在他基本上将胡二控制住的事,更包括他的名声又在焦枝打响的事。
这一切于他而言,都没了半点吸引力,他原先想的,就是打出一片天地,送给他喜欢的三哥,讨三哥欢心。可如今,连三哥的影子也见不着了,他打拼着还有什么劲?
而让他心里烦躁到极点的还有周晴,那个要跟三哥生很多小孩的姑娘,在第一个月时,不管吴清秋多么讨厌她,每隔几天便给吴清秋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接着吴主任的电话,然后便是一通牢骚,说吴主任太伤人。吴清秋一声不吭,只告诉她,他也没有三哥消息。这个月,那个女孩却再没打电话,没再问三哥的情况。
吴清秋心里升起了淡淡的悲哀。是啊!谁会抱着无望傻傻的等下去?等几个月?等几年?还是等一辈子?如果等了几个月,也许会想着再等几年,但再等几年依旧没有消息呢?谁会把自己的青春耗在一个并不是爱的太深的人身上?
吴清秋抹了一把眼泪,面无表情的出去了,孙亮等在外面,小声告诉他说,今天是三夫人的生日,必须回去。
吴清秋的爸妈跟大伯家本都在满庭芳,但那是以前的时候,如今他们两家闹的很不愉快,赵慧便又在兰亭别苑买的房子。有时也会回满庭芳,但次数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