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才几天,文禾不太舍得奶奶,奶奶把刚炸好的糯米圆子端给她,说自己有人陪:“不用天天待在家里,这些人不会停的,乖崽,自己去玩吧。”
一家有女百家求,是这样的。
祖孙两个在烤火,家里养的老狗也过来取暖,奶奶用手帮它梳了梳毛。火光的倒映下,老人家已经老得像一幅油画。
转天文禾出发去找同学,她在路上看着环绕的景,不明白山清水秀的家乡为什么越来越像要吃人。
同学叫刘莹,接到她后回答了这个问题:“就是要吃人啊,小地方专吃女人,别说你没结婚,就是我表姐那种离了婚的他们也不放过。”
最搞笑的是这帮人还又蠢又歹毒,把女孩子都当傻子在骗:“一帮老傻逼,越老越傻逼。”
粗口有时候听起来挺爽的,文禾边拍雪边笑,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算资源,介绍相亲赚个人情,如果能谈婚论嫁还有做媒的钱拿,那种赤裸裸的算计实在让人反感。
刘莹教文禾:“你下次说你有男朋友,又有钱又是大城市的,往死里吹,那些人就闭嘴了。”
文禾笑笑,跟她回家舒舒服服待了两天。
天气预报一直显示有雪,到第三天的时候刘莹儿子说要找爸爸,刘莹被她吵得没办法,问文禾要不要去吃自助餐,说她老公上班的酒店有券,过去还能住一晚。文禾反正也没事,跟她一起开车过去了。
酒店在黄山附近,她们开到地下车库,车位很窄,文禾下车指挥。
她站在过道边边,一辆黑色粤A从后面拐进来,宋川眼尖:“哥,那是不是你们公司的人?”
周鸣初在主驾,早他几秒看到文禾,她穿件很长的白色羽绒服,正做手势让一辆车慢慢往后退。
周鸣初停在那里等她们倒车,车位应该是有问题的,但开车的人技术也不行,反复几次才倒进去,车停稳后她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朝他们点点头应该是谢谢的意思。周鸣初踩着油门开过去,也找了个车位停。
一开车门,宋川面目狰狞,光是下车都花了几分钟:“丢,痛到死。”
麦坤笑他:“你该庆幸你不是胫骨骨折,不然弄几颗髓内钉进去,你现在还插着尿管。”
大过年行衰运,几人走到电梯间,见右边的电梯里探出个犹犹豫豫的头,文禾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
她刚刚匆匆一瞥,先是看到粤A车牌,再隐约听到他们的声音,因为不太确定才等在这里,没想到真是这几个人。
她喊了声周总和麦医生,至于宋川不知道名字,但看他拄着拐:“受伤了吗?”
周鸣初说:“骨折,踩到结冰的地方。”
“啊?严重吗?”
怎么不严重,宋川都想让周鸣初抱他上去,但知道周鸣初不会理,只能强忍着痛:“一会让灿总给我找个轮椅吧哥,我们早点回广州。”
太倒霉,他跟安徽八字不合,那什么皖南川藏线,雪景一流好看,地也是一流的硬,早上那一摔摔得他两眼青BB,粗口都骂不出来,待多两天就怕没命回广州。
“要进来吗?”
文禾按着电梯问。
周鸣初一行人走进去,文禾问:“几楼?”
周鸣初刷房卡,按了12F。
电梯不小,但两个男的加一个骨折的很占位置,文禾跟刘莹母子站在后面,周鸣初看她一眼,往旁边侧了侧。
刘莹儿子伸出手摸文禾脑袋,文禾问他怎么了,他指指宋川:“阿姨,这个叔叔是稻草人。”
拄着双拐的宋川确实有点像长在木头上,文禾笑着跟他解释:“叔叔不是稻草人,就是受伤了。”
“那他是拐子。”
“啧。”
刘莹捂儿子嘴巴:“没礼貌。”
拐子宋川倒不介意,笑呵呵地举着拐说:“小朋友别学我啊,玩雪的时候多看着点。”
电梯很快,5楼一到,文禾打声招呼就走了。
出去后刘莹问:“谁啊?”
“我们副总。”
文禾说:“应该是来旅游的。”
“那还挺巧。”
文禾也点点头,是啊,黄山那么多酒店,怎么刚好选到这间新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