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看把你吓的,我们没把他们打坏。再说了,就是打坏了,你们不都是城里人吗,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也不能赖上咱们,是吧?你用不着害怕!”
葛英子还是不在乎地说道。
“你!你个败家的老娘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点也不给我省心,你们这都干些什么事儿呀!”
张子年突然地就爆了。
代国溜了出去。葛英子也哆嗦了一下,看了张子年一眼,知趣地拣起地上的衣服也走了出去。
夜色的山路上。还是若冬走在最前面,夏世纯一瘸一拐在若冬的后面走着。项淑贤蓬乱着头,一声不吭,机械地跟在夏世纯后面走着。
“爸爸,你的腿是不是被他们给打坏啦?很疼吧,爸爸?”
若冬回头关切地问着爸爸。
“没事儿!”
“你等着,等我再看见代强,我就问他,他家是什么破妈妈和破哥哥呀,让他爸爸好好管管他哥哥,怎么能乱打人呢!”
若冬生气地说道。
“若冬,你认识那个代强呀?”
夏世纯问道。
“当然认识啦,就是他那天帮着在河边找到冰冰和雪雪的。他还说,他们家羊下小羊羔了,要带我们到他们家看小羊羔呢!”
若冬自豪地说道。
“不许去!”
项淑贤突然站住,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
若冬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扯着夏世纯的衣襟,扬脸看着夏世纯。
“你这是怎么啦?”
夏世纯也吃惊地站住问项淑贤。
“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张子年在这个生产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项淑贤眼睛里滚动着晶莹的泪珠。
“噢?张——子——年——我是那天去生产队才见到他呀!他是这个生产队的会计。嗨,一个会计,虽然他说他也住同济里,可我们又不认识他,有什么可告诉你的呢?”
张子年家,张子年和葛英子躺在炕上。葛英子已经熟睡,张子年瞪着眼睛没有睡意。
夏家,全家人依次躺在炕上。项淑贤瞪着眼睛没有睡意。夏世纯闭着眼睛,不断翻身。
叶萍背着行李卷,祁可欣拎着包袱,两人欣喜而紧张地在山路上走着。
代国藏在山坡上的草丛中,他气愤地瞪着眼睛,用镰刀刨着地。当叶萍母女走过来时,他腾地站了起来,擎着镰刀直奔着叶萍娘俩就要冲过去。一只大手拽住了他的胳膊。张子年用力夺下代国手中的镰刀,拖拽着他离开了草丛。
张子年喘着粗气,拖拽着张代国进了屋子里,一下子把他推倒在炕上。葛英子和代强跑了过来。
“这又是咋地啦?”
葛英子冲着张子年和代国大吼着。
“你问他!”
张子年喘着气,气愤地说道。
“干嘛呀!我想拦住叶萍,让她把名额让给我,本来就该我去学习,咋地,不行呀?”
代国冲着张子年大喊着,“怎么着,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把应该是我的教师名额给抢走呀?”
“你拿着镰刀是什么意思?你还嫌惹的事儿少呀!”
张子年气愤地把镰刀扔在了地上,“你前脚砸了小扣子家的窗,后脚又要去砍人家叶萍!你疯啦?你不当这个老师,就活不成啦!”
“对,不行,不当这个老师就是不行!”
葛英子气愤地撸着袖子,“咋地,那个叶萍走啦?咋这快就走了呢,我还寻思等那小娼妇回来,把那控告信要回来,再把这个教师的名额给抢回来呢!这,她这么就走啦,这不是生米煮成了熟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