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柔僵住,满脸毫无血色地瞪着明无忧。
明无忧那双眸子里,冰冷的半分笑意都不见:“来人,送客!”
傅柔和云子墨几乎是被半赶出百善堂的。
傅柔心里又气又恨,杀了明无忧的心都有了,但偏偏又什么都做不了。
她捏紧了手里的药方子,心里暗暗赌咒誓:等她回了京城,真的成了战王之女,一定要派最厉害的杀手来,把明无忧五马分尸,把她那张嘴片上千万刀!
云子墨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偶尔看向傅柔的眼神有点复杂。
刚才粗略看了一眼,那些房契地契竟然有四五十份。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傅柔有那么多产业……
她不是时常和自己说,在明家明无忧如何欺负她,那明老爷子如何不待见她,对她颐指气使,将她当做婢女一样使唤嘛。
当个婢女,还给她那么多产业?
“哥哥!”
傅柔看向云子墨,将手中的药方递给他,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你帮我准备好不好,哥哥!”
这两声哥哥,配上傅柔那单纯柔弱的样子,瞬间把云子墨的心给喊化了。
云子墨把刚才的那点疑惑抛之脑后,不再深想,将药方拿来,认真地说道:“好妹妹,放心吧,肯定很快帮你准备好!”
回去无忧阁后,明无忧吩咐彩月派人继续盯着傅柔。
傅柔一门心思都在祛除身上臭味上,倒是再没出什么幺蛾子。
明无忧每日除了陪伴爷爷,就是好好养伤。
……
十日后,傅柔身披月蓝色的软缎中衣,站在阁楼的厢房正中,第无数次询问身边的秋棠,“真的没有味道了吗?一点味道都没有了,对不对?”
“对,真的没味道了!”
秋棠也第无数次回答:“小姐如果不信,等会儿问四公子。”
“好。”
傅柔重重地点头。
秋棠上前去,帮她将衣物穿戴整齐下了楼。
云子墨已经等在下面好久了,看到傅柔下来连忙迎上前去,“柔柔,怎么样?”
“哥哥。”
傅柔走近云子墨身边,微垂着眼问:“你闻得到吗?”
云子墨用力地嗅了嗅,高兴地说道:“一股沐浴香油的味道,没有别的,那一股子狐尾草的味道彻底消失了,太好了!”
傅柔激动地都快哭了。
先前她还以为自己要那么臭一辈子了呢!
云子墨连忙安抚:“别哭别哭,哭了就不好看了,那种味道消失了可是好事,好柔柔,哥哥带你出去吃东西,顺便帮你填几样衣服,咱们庆祝庆祝!”
傅柔连连点头。
两人一起出了别馆,傅柔以为云子墨是带自己去朱家庄园用饭,但没想到,马车转向一间普通的街边小店就停下了。
云子墨献宝一样地跟傅柔介绍:“柔柔,这家店是前几日我和清云现的,虽然很小,但是很干净,都是江州的特色,你一定能喜欢。”
傅柔:……
她何时在这种窄小粗陋的地方吃过东西。
她不能理解,云子墨一个战王公子,为什么会带她来这种地方?
但她今日高兴,而且面对云子墨,总要装着,于是忍了。
她嫌弃这里的碗碟粗陋,桌椅破旧,总觉得不干净,尽管云子墨一直热情地给她夹菜,但她基本没怎么吃,勉强吃了两口,便说自己饱了不想吃了。
“那好,哥哥自己吃。”
云子墨信以为真,笑盈盈地说:“一粥一饭得来不易,爹从小就教育我们不能浪费粮食,咱们既然点了,可不能剩下。”
傅柔再次无语,心想战王府当真如此寒酸?
一顿饭花了一两二钱银子,云子墨付的钱。
傅柔出了那店上马车,心里又划过一抹想法:一两二钱,打赏婢女都嫌寒酸。
云子墨也上了马车,笑眯眯地说道:“走,哥哥带你买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