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連祠沒再嘗試睡覺,靠在床頭刷手機。鄭青發消息問他今晚過不過去——今天是周五,晚上過完就是周末。
他自認現在狀態不佳,沒法讓雙方盡興,回消息拒絕。鄭青返回來一個問號。
鄭青:「小鶴,你昨天不回消息和小鮮肉約會。今天又拒絕我,這不符合契約精神。」
換在以前鄭青其實不會這麼說話,但他們畢竟在電玩城過了一天,終於做了除上床之外的其他事情,距離多少拉近了些。
鶴連祠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昨天對方臨時來救了場,本來他該投桃報李。
只是……鶴連祠打字:「老闆,我生病了。」
他頓了頓,多加兩個字。
「難受。」
鶴連祠等了一會兒,鄭青沒再發消息過來,就退出了微信。
下午不僅是滿課,還都是專業課。圖標折線數字看得鶴連祠頭昏腦漲,大腦一抽一抽地疼。
喉嚨也像燒火,灌多少水都沒用。
他原本以為只是感冒,但症狀過重。放學去校醫院量了體溫才知道是發燒,頓時還有點稀奇。
鶴連祠習慣健身,身體素質很好,因此在生活方面從來沒有特別注意過。菸酒不禁地過了這麼些年也沒有怎麼生病,上一次發燒都記不起來是什麼時候了。
沒想到這回只是衝著窗戶吹了吹風就著涼。
他們學校校醫院配置挺齊全的,鶴連祠圖省事,也很難記得按時吃藥,醫生就給打了一針。
藥水沒那麼快見效,鶴連祠帶著手背上的針眼出了校醫院,風吹過還有點冷。
他把萬年敞開的外套拉鏈拉上了,往食堂走的時候鄭青打來了電話。他有點意外,接了,鄭老闆讓他來側門。
學校側門正通小吃街,夜市無比熱鬧,平時鶴連祠去西餐廳也是從這個門出去。
鄭青能過來是鶴連祠沒想到的,他掛了電話轉向,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想了想,把拉上的外套拉鏈又拉下來了。
門外,鄭青倚著車前蓋站著,已經在等他。
鶴連祠不知道自己的臉被冷風吹的有點發紅,他頂著鼻尖上一塊紅,臉色還是淡淡的,走到鄭青面前問。
「怎麼來了?」
鄭青從他出現起就一直看著,現在忍不住笑了一下,雙手覆上他臉頰搓搓。開玩笑道:「我來看看你是不是用生病騙我……看來沒有騙人。」
「我有必要嗎?」鶴連祠垂眼和他對視:「剛在校醫院打完針。」
鄭青聽完還挺緊張地握住他的手抬起來看了看,青筋起伏的手背上貼著個棕色的創口貼。他用指尖輕輕地在上面撫了撫,低聲說。
「打完針,痛痛飛。」
哄小孩子的話,鶴連祠聽見了,沒作聲。
氣氛開始變了,有些微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