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被侍卫的话吓出一身冷汗,后背凉。
假借皇上的名义!这可是欺君大罪啊!
但是他毫无选择,最终他还是妥协,选择了接受太子殿下的口头御旨,相当于变相地站了队,毕竟太子殿下成为未来储君是板上钉钉的事,谁又愿意得罪呢?
因此他急忙赶到徐府,才现是徐小姐晕倒后昏迷不醒。
而徐大人看到他,悲伤中透出来丁点喜悦,谢皇恩后,连忙将他请进府中。
他才有机会给徐小姐把脉诊治,可心中也犯起了嘀咕:难道太子殿下大费周折是为了诊治这个小姑娘?
想着,更加认真仔细的把脉,最终没有现什么大问题,才宽慰一脸焦急的徐大人。
一夜之间,徐大人好像老了十岁,忧虑焦躁痛苦,多种情绪交织,一股颓废的气息从徐大人身上传来。
徐良渚心中的大石头重重落下,眼神木讷,声音低沉:“那便好。”
未等话音落下,徐晚婉神志渐渐清明,睫毛微动,缓缓睁开了哀伤的双眼,盯着床顶,视线一动不动,任由眼泪流下,真相却是怎么止也止不住。
苦咸的泪水流入嘴角,却比不上心中的苦。
但是徐晚婉眼眸中却有着一丝坚强。
她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娘亲已经去世,她要好好的,要坚强起来,好好的送娘亲最后一程。
一旁的刘侍卫耳目灵敏,现了屏风后小姐的动静,出声提醒徐大人:“大人,小姐醒了。”
徐良渚顾不得回应,一阵风似的跨过屏风,上前停在床旁,满眼疼惜:“晚婉,你娘亲希望你平安喜乐,即使仅仅是为了你娘亲的遗愿,你也要振作起来,注意自己的身子……”
看着明明更加悲痛,却仍然强装镇定安慰自己的爹爹,徐晚婉眸光盈盈,脸色苍白,有些虚弱地从床上站起来,上前扶住徐良渚:“爹爹,我们一起为娘亲守灵吧。”
徐良渚微白嘴唇微动,却说不出任何劝阻的话,任由徐晚婉扶着他,步伐踉跄地走向早已布置好的灵堂。
仍在屋内的二人,看着渐渐消失的背影,相视一眼,十分有默契地互相行礼告退。
“刘侍卫,告辞。”
“张太医,告退。”
一路上,徐府白纸黑字飞扬,一片戚戚然。
走进灵堂,大大的字奠刺痛了徐晚婉的眼睛,将视线转移,徐晚婉缓缓跪在木棺旁,咬唇低泣。
抬眸看棺中的娘亲,已经穿上华丽的服饰,采青早已将娘亲好好装扮,让她仪貌归整的离去。
棺中的女子,蛾眉皓齿,双颊红晕,好似栩栩如生。
一时之间,徐晚婉看呆了,好似娘亲还活着一样。
灵堂供桌上的长明灯忽闪忽灭,木棺两旁的香烛高烧。
青采和英儿早已跪灵多时,皆是悲痛万分,泣不成声。
环顾四周,徐晚婉清醒过来,继续为娘亲守着夜。
徐良渚肃穆压抑,指骨微漏,紧紧握拳,没有血色的薄唇微抿,眼角默默流下几滴清泪:雅儿,我会好好将晚婉带大,好好保护她。
只是疲惫的脸色上透着一股死灰之气,透露出他的绝望,仿佛灵魂已跟随娇妻一同离开。
月有盈亏花有开谢,想人生最苦离别。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