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时?”
“嗯。”
对面人拖长调子应了一下,显得敷衍又不上心。
闻声叫完这声没再说话,右手握着的笔在横线本上无意识地划了两下,等再反应过来时,那张纸已经被她画得不能用了。
闻声动了下身体,身下的椅子随着她的动作往旁边侧歪了一下。
她盯着那纸上几道混乱的斜线看了几眼,放了笔,把那张纸从本子上撕了下来。
“你想跟我说什么?”
李延时合了手上的书,问闻声。
这周作业不多,下午在图书馆高效率地刷了八九个小时的题,李延时的作业基本都做完了。
他现在在这儿硬挺着不睡,纯粹是为了
“你想跟我说什么?”
察觉到对面人没动静,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闻声俯下身体,笔在刚撕掉的那张纸上再次拉了两下,她睫毛微颤,声音清淡,吐出一个问题。
“你真的要转学吗?”
黑色的签字笔在李延时手里转动了两圈,“啪嗒”
一下,掉在桌面上。
他眉间轻动,捡了笔,再度转了几下。
“应该会,”
李延时答,“我想考的大学对那边的学校有优惠政策。”
闻声点点头,收了那张被自己画满斜线的纸,折成两折,想了两秒,踩开脚边的垃圾桶,丢进去。
晃了两秒,李延时问:“你英语卷子落我这儿了,明天要怎么写?”
“明天早点去学校写。”
“早点,”
李延时道,“几点?”
“五点之前。”
“我也五点之前到,把卷子拿给你?”
“嗯。”
“四点半吧,我过去。”
“嗯,谢谢。”
虽说闻声就是那惜字如金的人,说话时的语音语调也往往没什么起伏。
但最近变了点,会问问题,也会主动和谁说两句,所以这左一个“嗯”
右一个“嗯”
就显得有些反常。
李延时正在看往年物理竞赛的真题,思忖了两秒,突然轻笑了一声。
把放在桌面上开了免提的手机移进了一点,对着那端:“转学的事还没有确定,也不是一定要转。”
不清楚是不是困了的原因,闻声今晚的效率极其低。
从和李延时接通电话直到现在,过去了二十几分钟,她却连一道完整的大题都没有做出来。
手上的笔杆停留在第二问,算了两遍答案都不一样,也不知道是哪遍算的有问题。
“没确定?”
闻声从俯趴着的姿势坐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