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一度还不够,他居然还想与她春风几度?
果然,人都是不知足的东西!
她确信两人如今神志清醒,并没有什么解药的必要。
沈砚这般,只是单纯地想要求欢。
她下意识往后靠去,试图躲开他的桎梏。
可沈砚并没有适可而止,他仍捏着她的下颌,微微抬起。
圆月的光较月牙儿更足,在她昳丽的面容上洒满一层冷色,更显肌肤瓷白,衬得盈润的唇瓣愈发娇艳。
沈砚目光微黯。
他抬指落在她的唇瓣上,恶作剧般地想要把残留的晶莹涂作口脂,肆意揉弄几番后,却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
不够,还不够。
旋即他再次俯身,以一种颇为蛮横的方式覆上了她的唇,一改先前浅尝辄止的试探,强硬无比地撬开了她的唇齿,探入她的口中,想要探寻更多。
舌尖相触时,他想,不是很嫌弃吗?
擦手指可以,擦嘴唇也可以。
但她总不能去擦舌尖。
他注定是要与她交融。
此后她的每一次吞咽,都会带着他的痕迹。
少女的呼吸急促起来,凭借着本能去抗拒。
她的手抵在他的肩上,却推不开眼前人,只得试图用舌尖阻挡他的侵袭。
殊不知,这已经是一种生涩至极的回应。
在这样的回应里,他似乎寻到了乐趣,狂风骤雨般的吻一转攻势,变得轻柔缠绵起来。
她被他吻得脑袋愈发混沌,身子逐渐有些脱力,绵软地往石桌桌沿上靠去。
在她抵上桌沿的前一瞬,大掌掐住少女的细腰,将她从石凳上提了起来。
沈砚把她压在怀中时,下颌轻蹭了蹭她的鼻尖。
“不是说要咬死我吗?”
他低低道。
话音刚落,他扣住她的后脑,再度垂首,颇有章法地挑开她的唇瓣。
昏沉之间,宁沅觉得这个吻变了,不再似先前一般横冲直撞,变得循循善诱,由浅及深。
就像是一汪看似平静的沼泽,直至她踏进去,每次相抵,都足以让她愈陷愈深。
仿佛周遭的空气被掠夺。
她不由想起了那次的溺水。
果然,这就是濒死才会产生的感觉。
头脑混沌,身软无力。
她甚至开始有些看不清他的脸。
宁沅素来是随心而活的性子,当她体内那股呼之欲出的力量终于占据了她的理智时,连记忆也变得模糊起来。
……
明月高悬,清风徐来,吹得竹叶簌簌作响。
宁沅逐渐缓过神来,入眼是随风拂动的雪白袍角。
她慢慢抬眼,正是沈砚那张平静无波的脸。
沈砚不知何时放开了她。
哦不,应当是只放开了她的唇瓣。
许是她的身形不稳,他的大掌仍虚虚揽着她的腰,目光一瞬不转地盯着她,似乎有些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