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向他,清凌凌的眸子顿时有些水汽氤氲。
他轻声在她耳旁道:“别硬撑。”
“我爹娘说了,我得讨她欢心,才配进沈家大门。”
“您也别为难我,她想要什么,我只能拼力去做。”
“您看,您要不然写休书的时候多写几笔陈情信,您若不愿露面,我代您交与陛下?”
“外面马车都已经备好了。”
“您若实在不愿的话,左右我如今无事,只好去与他们聊一聊今日家中的热闹。”
宁国公绷直唇角,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众人默了许久,他终沉着脸道:“不劳烦贤婿,老夫待会儿会自行入宫。”
“好,那我和沅沅就不过多打扰了。”
他揽住她的肩,侧身越过众人,带着她阔步离开。
阳光笼在宁沅身上,她终于感觉到一丝暖意。
她抬眸,看向他俊美的侧颜,声音带着一丝颤:“你怎么来了?”
“其实你不来,他也快松口了。”
“我知道。”
他默了默。
“很久没看见你,想你了。”
他嗓音沉沉,“不想让你多耽搁。”
“我才出门一个时辰。”
“可我想来当你的走狗。”
他轻描淡写调笑道。
揽着她肩的手滑落下去,牵起她的温软,而后与她十指交缠。
“……哪有说自己是狗的。”
“屋里我也说了。”
经他提醒,她想起了那句“狗仗人势”
。
他很多时候确实很像一只大狗狗,忠于她,陪伴她,守护在她身边。
“不过狗狗很傻很可爱,你比他狡猾多了。”
“你就当大狐貍吧,狐貍也是犬类。”
她轻轻道。
“是你教我把人关在一处不分昼夜的地方,刚放出来的时候,人就会有些反应迟钝。”
“也是你同我说,可以适当抛出些利益,来瓦解他们的同盟。”
“我和你学坏了,所以我也是狐貍了。”
“你不是。”
他笃定道。
“那我是什么……”
他想起先前在柜子里看见的毛绒寝衣,又看着她眼下近日未睡好攒下的乌青,指腹心疼地抚了抚,柔声道:“先不告诉你。”
京城落了第一场暴雨,仿佛要把尘泥尽数洗净。
雨过天晴,天朗气清。
这日,杨知意依着惯例来给她分红,说起坊间的新奇事。
“对了,你还记得帮我打理药铺的那个身份不明的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