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差点又没把持住。
她偷偷瞥向沈砚,见他仍是那副巍然不动的谪仙模样,暗自羞恼自己方才定是又在他面前丢了人,
她步入屏风后,明决刚要迈进来,却被沈砚眼神制止。
“还不快滚?”
明决抬眼见烛光在屏风上映出了宁沅刚拐过去的身影,当即了悟。
滚就滚,他最会滚了!
待宁沅换了干净衣衫,便随沈砚一行离去。
那小姐吓得不轻,在房间内抖个不停,一时说不出什么可疑之人,他们又不好把所有人一同抓了去,便只好把她送回府,待神志清醒些后再行询问。
入夜,宁沅惯常喝了药躺在床上,忽觉得小腹隐隐有些不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扯着她下坠。
她捂着肚子,心想大抵是今日太过热闹,吓到了宝宝。
她轻轻抚了许久,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在河边捡到一个被人丢在木盆里的婴儿。
那婴儿哇哇哭个不停,她心疼地把它抱在怀里,却发现它皱巴巴的,很是难看,像个小老头。
她蹙了蹙眉,心想,好丑啊。
还好沈砚长得还算不错,她自己的孩子将来定是个漂亮宝宝。
那孩子却似听见了一般,突然止住哭声,猛地滚去了盆里,随着河飘远了。
砸下去时,溅起来的水花沾湿了她的衣裙。
……
宁沅迷迷糊糊醒来,只觉得自己身下湿漉漉的。
她下意识伸手摸去。
不似水,仿佛有些粘腻。
她疑惑地伸出手,迎着月光看了个仔细——
竟,竟是血!
望见血的剎那,她霎时清醒,只觉得小腹中绞痛更甚。
她躺在枕上,有些无助地想:完了,她该不会是小产了吧?
宝贝
书案前,阅完邸报的沈砚初搁下笔,便被脑海中那道熟悉清音打破了深夜的沉寂。
他听着她的心声,不由有些想笑。
真是个笨蛋,他说什么便信什么。
他私下曾问过大夫,康健的女子来月信时皆会有其周期,像宁沅这样颇不规律还不甚在意自己的姑娘,看似尚能活蹦乱跳,实则内里亏虚。
倚仗着年纪轻轻不管不顾,将来定要受苦。
上回那方子,便是开给她调养月信的,吃了这么些时日,也该见效了。
他本以为,她自己来了葵水,那所谓“有孕”
的误会,便能理所应当地解开。
谁料她居然觉得自己是小产。
他从一旁随意挑了本书握在手中,忽然有些好奇她会如何应对。
宁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身子本来就不大好,先前遭人暗害,更是雪上加霜,加之她今日又是奔波,又是栽水,折腾得狠了,这才见了红。
她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