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此文檄将传达至各州县。灾民必纷纷传颂,形成山呼海啸之势。赵州丞自行斟酌,是否开仓放粮。”
他嘴角勾起冷笑,将锋利刀刃收入鞘中。
赵怀韬又气又急,冷汗直流。
他早听闻,那些流寇手段毒辣,署州州丞落在他们手中被他们剥皮抽筋,念及如此,心情不禁为之悚然,肝胆不经事的抽了几抽。
他心中暗自诅咒:“这个聂觉枫,长了一张小白脸,平日也是客客气气的,没想到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本官这满腹诗书,满脑门子韬略,却……”
他本欲再说几句,但见眼前之人眼神戾气十足,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中不禁胆战心惊。
他暗自叫苦,扁了扁嘴道:“大人便是要了小人的性命,也筹不来一万担粮,库房只有一千担,就算挨家挨户盘剥、搜刮、不,筹募些,满打满算也就一千五百担。”
觉枫紧咬牙关,先前几日提问时,赵怀韬避而不谈,推诿敷衍,显然是有意隐瞒。
如今,自己扮上红脸,才套出两句实话,于是招来张昭,表面上安抚协助,实则严密监督,紧密跟随赵大人筹集粮草。
倒反天罡1
整整一日风平浪静,静水流深,不知何时,翻江倒海即在眼前。
枝头最后一片秋叶瑟瑟落下,干枯经脉被一脚踏碎,发出最后的凄厉吼叫。“芙蓉”
调皮的戏弄着秋叶为乐。
何润初兴冲冲跑到门口,稍微驻足,整了整仪容,进屋禀道:“大人,檄文已然发到各州县了”
觉枫正归置弓箭,将每只箭矢磨出箭锋,听何润初回报只是点了点头。
他起身拍了拍何润初肩膀,沉了沉目光:“杀过人吗?”
何润初身子一僵,压了口唾沫:“未曾。”
“润初,虽说笔锋不定弱于刀剑,可战场上刀剑无眼。回去告诉大伙,加紧操练,马上大战在即,做好染血准备。”
何润初望了望四周,像是一副画般静谧,连丝风都不曾有。
“去吧。”
觉枫看着一脸懵懂青涩的何润初温和笑了笑。可他脸上皮肉紧紧绷着,鼻尖仿若已然碰到了血星
“芙蓉”
在屋中焦躁的踱来踱去,蓬松毛发倒竖,骨骼支立起来
“走吧,芙蓉。”
整好行囊,觉枫便待不住,他携“芙蓉”
直奔棋州西门。
他站于城墙之上远眺,看得棋州西门城外已有陆续投奔而来的灾民排队登记。这些人以壮年男子为主,虽衣衫褴褛,倒还算精神。想来是看了檄文逃来的灾民。
“大人,在下嚣营旧将,边州守备王甫德。”
“大人,在下嚣营旧将,齐安守备谢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