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初白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新手机?”
“嗯!”
郎澈用力点头,眼里闪烁着璀璨明艳的光,笑得像黑夜里的一朵向日葵。
对于他的大手一挥,佘初白疑虑重重感到不安:“跑外卖有那么赚吗?你才干了一个月不到。”
不会是走上什么邪门歪道了吧。
郎澈沾沾自喜地说:“我赚了三千多了,都给你。”
说完掏出他破旧的手机,志得意满地晃着其实并瞧不见的钱。
佘初白的表情顿时变得不太自然,倏地别开了脸:“哪够。”
“不够吗……你不是说我的手机只要一千多吗。”
用着顶配proax的佘初白,给郎澈淘了个卡顿的二手机,此刻良心才微微开始刺痛。
“不够是不够,你那三千先给我。”
郎澈没有犹豫地交出手机。
佘初白打开浏览器登录官网,输着icloud账号查看定位。
佘初白脸上的表情平平无奇,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波澜。
郎澈的一腔热忱没有得到丝毫回报,不禁低声嘟囔:“你一点都不感动吗?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了。”
佘初白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漠然瞥上一眼。
“你的命是我救的,个子是我养大的,上网课是我供的,每一天吃的喝的用的都是我买的。
“你的钱?你身上掉下来的每一根毛都是我的。”
“……”
郎澈无可反驳,只能如履薄冰地乖巧假笑。_
他们驻足交谈的当间,柳似云已经走回车边,并且在一次又一次坚持不懈地试着拨通电话时,讶然发现玛卡巴卡的音乐从车内传出来。
柳似云钻进车后座,又立刻钻出来,高举手臂挥舞,大声呼喊:“小白,你的手机落车上了!”
佘初白怔了一下,不再无谓地等待那个猴年马月才能加载出来的查询页面,快步过去,将失而复得的手机捏在手心,呼出一口长气。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回程路上,车内放着轻音乐。
佘初白与郎澈并肩坐在后排。郎澈以帮忙保管的名义,很有探知欲地将佘初白的手机与自己的深度对比着。
突然,郎澈碰了碰佘初白,往他手里塞了个轻飘飘的东西。
佘初白摊开手掌,看见两根乌黑的头发丝。
“干什么?”
佘初白疑惑地问。
“刚刚掉的毛,你的。”
“……”
佘初白扬起手,将那两根发丝扔回郎澈脸上。
柳似云默数着红灯倒计时,心不在焉地说:“看来偏见,真的很难消除呢。”
毫无疑问,佘初白找不到手机的那一刻,他们都先入为主地想到了那个可能,潜意识无法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