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徒弟对此有兴趣后,邬九思特地挑了个时间与他分说:“原先打算迟些时候再与你讲起,但既然你有意了解,现在讲来也好……”
一番介绍下来,郁青脑袋一下一下地点,心一点点地凉。
按照道侣的说法,有实力抢走那株龙血草的人要么在闭关,要么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要么干脆人已经没了!
郁青忍了又忍,还是问出一句:“就没有其他人了吗?”
话音刚落,他心头又是一冷。
自己曾经问过这个问题,而那时候,九思没有回答他,另有旁人为他做了“解释”
。
眼下不会如此。道侣还是温温和和地笑着,半点儿不觉得他这话说的冒傻气,“不会。阿禾,你要知道,元婴往上,任何一场天雷的动静都不是仅有一处可闻。尤其到了化神,哪怕旁人相距太远,一时察觉不到动静,心头也会有所感应。
“所以不会有的,阿禾。”
那么究竟会是谁?
若非自己亲身经历了一切,就连郁青自己都要觉得,“有人看穿了邬戎机长老炼制的乾坤袋,抢走了里面的龙血至宝”
一事是句谎言了。
继续师徒
“唉……”
琢磨来,琢磨去,一直到了晚上,郁青心头依然没有答案。
在自己住处里,他一手捏着已经清洗干净的帕子,一手捏着新倒了酒水的杯子,靠在窗沿上发呆。
像是走进了死胡同中,绕来绕去,都绕不出一个解。
甚至于,郁青脑海当中多出一个颇可怕的念头:“我当初觍着脸在太清峰上留下,不就是想要查清这些?可是,倘若以我之力,毕竟没法弄明白一切……这是不是在说——”
青年喉结滚动一下。分明已经离开了他布置的那片雪境,分明作为筑基后期的修士,他就算当真置身于一片茫茫白雪当中,也不会受到影响伤害,可此时此刻,郁青还是有种从脊柱凉到天灵盖的感觉。
他扪心自问:“那我还有什么脸面留下来呢?”
——此前多少还算怀有一个“正当”
的目的,算是让心头有所安慰。然而,现在……
手中的帕子被捏紧许多,直到郁青反应过来,匆匆收手。
他将它举起来看,很快又发现自己不过是杞人忧天。九思身上的东西,哪怕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方手帕,又怎么会是寻常之物?上头不光有秀美的金边云纹,更有细细密密的灵阵勾勒。莫说是被手捏一捏了,就算是直接被哪个妖兽咬进嘴巴里,也等闲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那九思呢?
青年喉咙更干了,身体隐隐地发起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