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
邬九思又叫他,“好不容易带回了这么些好东西,你也来一起尝一尝,好不好?”
“好。”
郁青抽了抽鼻子,用力点头。
讨价还价
情绪稍稍冷静些时,郁青又开始觉得在道侣面前有前头那样的作态,实在有些丢脸。
他眼神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起码让对方先把自己放开——自然不是不喜欢眼下两人的姿势,甚至从内心来说,郁青只希望他们能维持这样久一点、再久一点,然而……
“师尊,”
他到底是轻轻开口了,“您——”
话都没有讲出来,邬九思已经会意。他松开手,又信手要将那沾了徒弟眼泪的帕子塞回乾坤袋。这时候,又听对方叫住自己:“这个就给我吧?”
邬九思一愣,紧接着便听对方说:“咳。是我弄脏的东西,总应该我来洗呀。”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邬九思还是觉得不必,“一个法诀就能做过的事,何必再劳你一次?”
他前头没有直接用法诀,也不过是看出徒弟这会儿情绪还绷着,不想让对方更是难为情。
“师尊,”
青年却叫他,也不说什么,只是眼巴巴的,“师尊啊,你就给我吧。”
邬九思:“……”
默默把帕子递了过去,他开始思考:“到底是我徒弟太会撒娇了,还是我这个当师尊的太……怎么一听阿禾用这样的语调叫我,就有种什么都愿意答应他的感觉?”
更不用说,他的徒弟历来懂事。别说是问邬九思要什么东西了,更多时候是去外面找来各种好玩意儿捧回太清峰上。
愈是这样,便愈是让邬九思怜惜。可他与阿禾说了几次,让这孩子不要总想着他,也要多顾一顾自己。在外的时候,也多些年轻人之间的玩乐。阿禾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行动上却并不想是听了。
邬九思去找师叔讨教,说徒弟这样“阳奉阴违”
,自己该用什么法子应对。袁仲林听了前半句话,猛地坐直了身子。到了后头,又一脸索然无味。人重新歪回原先的位置,摆一摆手,与邬九思说:“九思啊,我历来是知道你徒弟有多好的,就不必一直来戳师叔心窝子了吧?”
邬九思欲言又止。
他真没这个意思啊!
只是由此也能看出,他家阿禾的性子究竟有多么罕见。邬九思心头怜惜更重,罢了,既然如此,便由他多为徒弟考虑些——说起让小师弟教徒弟丹术的时候,他同样是这样的心思。阿禾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到了孔师弟面前也只会乖乖喊一句“小师叔”
。既然他自己不会主动,便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