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们有很多心里话和对彼此的关怀都是通过这种方式传达的,这一天,簕不安有很多失望和谴责的话,不过已经都说过了,毫无用处,再声嘶力竭也改变不了簕崈的走火入魔,甚至,他怀疑自己那些咒骂和哀求对簕崈而言根本无关痛痒。
簕不安说:“别让小音回荻城。”
“……求你了。”
至少别让小音小小年纪就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污染心灵。
簕不安再一次陷入昏迷,他不知道簕崈有没有答应自己的要求。
为了打磨簕不安的戾气,他只有很少的时间被允许清醒,重重防备之下,别说逃走,离开卧室都不可能。
簕崈爱好成谜,喜欢亲力亲为给他洗漱穿衣服打扮,一的晚上给他吃安定,二四六则是锡纸小包里的白色药片,目的也不是在他欲火焚身后对他做下流的事,而是美其名曰“脱敏”
,看他无能为力和丑态毕露。
说老实话,自从小时候那个虐待他的保姆被辞退之后,他没吃过什么苦。
很快,簕不安的锐气就被磋平了,面对药片的时候不再拒绝,可以自觉麻木地吞下去,睡意发作但还没昏迷的时候感觉到簕崈落在肩膀的手臂也可以无视掉,毫不反抗地闭上眼。
针对簕不安的驯服计划十分有效,唯一需要头疼的是簕不安的身体在很短的时间里垮了。
一日三餐有营养师搭配,厨师换着花样将营养均衡的食材烹饪得可口,但是从前视口腹之欲为人生第一等要事的簕不安对一切食物都丧失了兴趣,食不下咽。
第一个星期,簕崈没放在心上,医生在簕不安的药里多加了营养补剂。
第二个星期,簕不安开始憔悴,帮他洗澡的时候,簕崈摸到了硌手的肩胛骨。
第三四个星期,不需要额外的镇定剂,簕不安醒来也是昏昏沉沉。
又一次听说簕不安看到饭菜就吐了的时候,簕崈罕见地在白天出现,他问簕不安:“要不要让小音来陪你吃饭。”
原本毫无食欲的簕不安闻言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塞东西,但是咽喉像是失去了正常功能,察觉到食物的存在就开始干呕。
牛腩和西兰花你中有我地吐出来,簕不安擦了擦眼角,面无表情地继续吃。
卧室门本来开着,门口守着等着收餐具的厨娘,忽然,轻轻合上了,惨烈的景象被隔绝。
是跟着簕崈回家的李由。
关门的声音很小,谁都没有惊动。
忽然,一只手按住了簕不安拿筷子的手。
“够了。”
簕崈说。
簕不安抬起头,干呕导致眼角濡湿,眼底充血,平复了一下,他哑声哀求:“别让她回来。”
江慎和商暮秋应该比自己会带孩子,小音也很喜欢江慎的小黑狗,晏城虽然乌烟瘴气,至少没家里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