簕不安眨了眨眼,有点感动了,刚还跟人家打架,现在又恬不知耻凑过去笑,想挽住簕崈,帮他拍一拍新换的衣服,然后道歉:“对不起嘛,我刚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跟我那些朋友胡闹惯了,真不是故意的!……你不生气啦?唐阿姨也来?”
簕崈避开簕不安臭不要脸的动作,不愿意再提十多分钟前的意外,但也不愿意让簕不安好过,他说:“我没有不让李由接你的电话,李由不接电话是因为我们在车上,我妈也在。”
“唐阿姨在怎么……”
话没说完,簕不安想起自己那会儿打通电话之后口出了什么狂言。
——当着唐阿姨的面问簕崈气死了没。
不过半天时间,他的天塌了两次。
死的不应该是簕崈,应该是自己。
这下乖巧可人的形象彻底崩塌了,唐阿姨眼里的自己就是一个目无尊长口出狂言没有教养的野种。
簕不安伤心极了,再一次希望世界毁灭。
簕崈看着面前仿佛石化的人,心情终于不那么差劲,他走去墙边拿出饲料喂乌龟:“待会儿让李由给你发型师的联系方式。”
发不发型已经不重要了,明天的饭也不用吃了!人生其实也就这样!
簕不安如丧考妣:“这样,我觉得我们还是绝交比较好。”
簕崈:“嗯?”
簕不安:“确实,对我的尊严比较友好……要不还是看看火葬场下班没吧。”
簕崈:“好,李由送你。”
簕不安:“!”
夭寿,簕崈今天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了是吗?!簕不安悲愤交加:“我不就抓了你小兄弟一把……”
“闭嘴!”
簕崈剐了簕不安一眼,止住簕不安将要口无遮拦的话,深吸一口气,说:“送你去理发。”
回忆起自己那一招时机绝佳的猴子偷桃,捡回一双手的簕不安撇撇嘴,阴阳怪气:“哦~”
簕崈面沉似水,只觉得还是应该剁了笨狐狸的狗爪子——听他的意思,他和同学经常这么玩,习以为常。
簕崈被某只笨狐狸下流的爪子困扰了一整夜,闭上眼就是令人汗毛耸立的感官刺激。
一再惊醒,闭上眼,又梦见簕不安抱着一床滑溜溜的被子蹭,坏笑着说:“这可是跟了我十几年的阿贝贝,每天都抱着睡,哎……真舍不得,但是听说我的哥哥孤枕难眠,本来想自己来陪,奈何天高地远,还是让我的阿贝贝代替我陪哥哥睡吧~”
说着,还骚包地眨了下眼。
簕崈惊出一头冷汗,睁开眼,挂钟才指向两点。
鼻尖传来熟悉的香薰气味,是他用惯了的一款。
不知道是不是恢复晚安电话的意思,睡前簕不安来电,旁敲侧击说他身上的味道好闻,真实目的是搞一瓶香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