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气候环境恶劣,烈士陵园又距离内地太远,交通不便,有些烈士们的亲属想要祭扫,过来一趟却很困难。
肃征不由问起:“您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从郑州坐火车来的。”
老李叔回道。
寥寥几个字,大概让人想象不出其中的艰难。
也只有熟悉新疆铁路的人知道,到底有多远。
从郑州到乌鲁木齐,路上要坐三十个小时的火车。从乌鲁木齐再到皮山县,又是二十多个小时。
这加在一起,也就是五十多个小时,比两天两夜还要多。
肃征留意到,老李叔的双腿都将裤脚挽起,小腿还有些肿,明显是坐火车坐的,他大概是上午刚到皮山县。
“您打算什么时候去康西瓦烈士陵园?那里可不好上去。”
肃征道。
“来之前,听人说只能包车。”
老李叔很是发愁,“可过来之后,还没找到人。来一趟不容易啊,多等几天,也要上山。”
肃征一时静默,心中五味杂陈。
片刻后,晏青棠听到他像是下了决心,正声道:“老李叔,我们也要去那里,您跟我们一起去吧。”
这一刻,晏青棠心头有些惊讶,而更多的是欣喜。
肃征自己迈出了这一步。
“明天太仓促了,您还是多休息休息。这样吧,我们后天一早出发,您看怎么样?”
肃征又道。
“好,遇到好心人了啊……”
老李叔感动地点着头,握紧了肃征的手。
肃征转向晏青棠,也询问她的意见,晏青棠只是笑:“我当然没问题了,一直想跟你一起去的。”
而另一边,老李叔已经开始给肃征塞钱了,说是不能白坐车。
肃征执意不肯收,最后脸上表情一严肃,还真有种唬人的架势,让老李叔不敢推让下去。
老李叔住下的旅馆,比晏青棠两人的酒店要便宜一些,不过离得很近,互相照应挺方便。
回到酒店后,肃征就在清点之前买的抗高反的药,又下楼在周边药店买了几个氧气瓶备着。
一上楼,他没回自己房间,而是去了晏青棠那儿,问她感觉如何。
一个小时前,晏青棠说自己头疼,让肃征给她买点布洛芬胶囊,或者对乙酰氨基酚缓释片之类。
肃征把两盒药和一杯温水给了她,望着她忧心忡忡:“高反严重的话,你就安心住在酒店,后天我带老李叔去就行。”
他答应了老李叔,就一定会遵守承诺,可看到晏青棠突然开始难受,又很心疼晏青棠。
“可我觉得我应该不是高反。”
晏青棠幽幽道,“我更怕别的……怕是……”
这提醒了肃征,他在脑中匆匆计算着日期,随后皱眉:“确实快到上次那个时间了,上次你也头疼。”
晏青棠一愣,终于还是将脸一红:“你能不能别把好记性用在记我的经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