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解释,全看晏雅钧在打来这个电话之前是怎么想的。
肃征也在揣度,晏雅钧是否知道这几天他的种种逾矩行为。
在漫长的沉默后,晏雅钧笑了,又恢复平日里的那种和善:“小肃,你别怪我脾气不好,听人说,你做事一向专业,我当然是相信你的。但这几天总打不通青棠的电话,你也不来汇报,我是怕你们出了事。”
晏雅钧身上习惯性地带着上位者俯视下位者的高傲,掌控欲很重,主要目标是晏青棠,也连带着他。
肃征多少也能明白晏青棠为什么不爱和晏雅钧沟通了,由此也在心里留了片阴翳。
哪天等晏雅钧知道了他与晏青棠除了雇佣之外逐渐变了味的关系,不知又会怎么对付他。
这种沉重的忧虑,成了悬在肃征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随时可能落下,就如此刻晏雅钧的进一步询问:“最近没有什么人来招惹青棠吧?”
晏雅钧没把话说明,肃征回得也含糊:“晏小姐有我保护,没人敢招惹。”
“那她有没有去招惹别人?”
晏雅钧又问。
肃征终于眉心微皱:“晏先生到底是指什么?”
晏雅钧冷哼一声:“男人。”
他很快又叹了口气,语气说不清是无奈还是得意:“我这个女儿,长得太漂亮,总有人一门心思打她的主意。当年跑去欧洲,后来回到上海,身边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肃征听了也恍惚,想追问晏雅钧更多关于晏青棠感情上的事,可又怕他生疑,只好藏起心思,继续听着晏雅钧的话。
“她将来的婚事我明明已经帮她打算好了,她总不以为意,爱和我反着来。前些天我催她快点结束那个狗屁考察,回上海跟人家见一面,结果她说没兴趣,要找她自己会找。听她那语气,我真怕她趁着去新疆,脱离了我的管束,为了气我,给我带回个女婿来。”
“事业和感情,没一个能让我省心的。”
晏雅钧不满。
肃征听到他用“狗屁”
来形容晏青棠看重的植物考察,心里不太舒服。
哪怕晏雅钧也是他的雇主,他还是替晏青棠辩驳:“晏小姐有自己的事业追求,您不用太过操心。”
“我能不操心?之前不听我的硬要入这行,以后还不知道要干什么。木已成舟这也就罢了,可我真不希望在她身边看到任何男人。”
晏雅钧冷声道。
他在控制晏青棠的交友圈,从心里已经定了晏青棠未来的丈夫该是什么阶级,自然不想晏青棠脱离他的安排。
肃征心里一沉,以为晏雅钧是在委婉地下逐客令,缓缓道:“晏先生,那我……”
“所以肃征,你要帮我盯着她。如果真有什么人可疑,要及时告诉我,这也是保护她。”
晏雅钧可称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