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开!”
宋源粗鲁地推开挡住自己的助理,听到对方称呼自己宋先生,火气一下子就冒上来了,猛地揪住他的衣领:“听好了,我姓齐,要是再让我听到你喊宋先生,立马就给我滚蛋!”
“你让谁滚蛋呢。”
轻飘飘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齐惟单手摁在桌上,一手托腮,看到宋源不管不顾地冲进门的嚣张行径,眼底闪过一丝轻蔑,讥讽道:“宋源,这里不是寰宇,还轮不到你对我的人指手画脚,麻烦你搞清楚,该滚的人是谁。”
宋源一下就被激怒了,想反驳又找不到理由,只好死憋着怒气,涨的脸都红了。
他走到桌前,忽然现齐惟的表情跟以往不太一样,似乎在跟什么挣扎,面色铁青,可唯独看着自己的眼神依旧那么高傲的令人生厌。
宋源没有多想,左右看了两眼,说:“这都快过年了还这么冷清,齐惟,怎么都不叫人装饰一下,看着都觉得冷。”
“干你屁事。”
齐惟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没事滚蛋。”
“你!”
他愤愤不平地看着齐惟,换来对方好几个白眼,心情更加阴郁了。
宋源从小就对齐惟有种天然的敌意,跟宋梦佳无时无刻跟他灌输,必须要得到齐家的一切有关。夺下寰宇,成为齐家下一任接班人成了他二十多年来唯一的念头。
而入主齐家,这其中最大的障碍就是齐惟。
自记事以来,他每天都想着如何把齐惟那张带着嘲讽的脸,死死地踩在地上,想看到对方痛哭流涕的向他求饶的场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兴奋几乎一瞬间卷席全身。
如他所愿,齐惟毫无意外的从寰宇出局,而本该如丧家之犬般狼狈的人,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狼狈,对方仍旧高高在上,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在他的视野下,宋源感觉自己还是以前那个被瞧不起,甚至不能冠姓齐的私生子。
因为这个身份宋源遭受过多少欺辱,跟而这一切的塑造者就是齐惟,而现在他终于摆脱了阴影,反观对方,却成了自己的手下败将。
想到今天过来的目的,宋源一扫阴鸷的情愫,反手掏出一沓文件:“爸爸让我叫你明天回家一趟,有关爷爷的遗嘱要跟你详聊,对了,别忘记带年度表,还有律师。”
想到不久过后自己就能拿到绝大部分的决策权,得意忘形中宋源没有掩饰自己的表情:“记得早点回去,别总是让爸爸等你。”
齐惟一看他的表情就猜到对方在想什么,脸上飞快掠过一丝讥讽,忽然桌下某人的动作迫使他神色大变。
“你他妈……”
他下意识骂了句脏话,宋源没听见,不断打量周围的装横,说着风凉话,全然没现对方的注意力根本没有在自己身上。
宋源冲进门的度太快,齐惟只来得及把人往桌下塞,掐在高琅下巴上的手都没来得及收回,情急之下,只能就这姿势把人困住。
谁知藏匿在桌下的男人并不安分,小动作不断,一个劲地挣扎着想要出来。
没办法,为了不被宋源现高琅的存在,齐惟加重手上的力量,大腿内侧肌猛地用力一夹,垂下眼皮,不可察的狠狠瞪向藏在桌下的那双浅色眼眸,警告高琅不要乱动。
四目对视,暗潮涌动间,宋源的声音仿佛被他们隔离在外,暗自较劲地较量。
齐惟今天穿的很正式,可能是为了开会,罕见的没有喷香水,凑的极近了也只能闻到他身上轻微的沐浴香,以及手指间上,缠绕着的香烟气味。
高琅不抽烟,甚至连闻到烟味都会厌烦,可唯独齐惟每次抽完之后残留在身上的烟味,总是会让他产生一种迷醉感,那味道很奇特,勾的心脏莫名的难耐、痒。
在他眼中,齐惟的所有行为都既具有相当强的魅力,就连瞪着自己的眼神,都连着长长的,一道道看不见的细丝。
高琅仍旧保持半跪的姿势,高大的身体被迫压在逼仄的桌底。
脑袋顶卡在木板下,下巴又被齐惟死死掐着,只能佝偻着腰,高高昂起下巴,整个人憋屈地蜷缩在齐惟腿间。
没想到来的人是宋源,他有些意外,还没想明白对方来的目的,便察觉夹在肩膀上的肌肉瞬间绷紧,以及托在下巴上的手指,也沁出阵阵冷汗。齐惟很担心被宋源现桌下还有个人,不断用眼神示意高琅不要乱动,结果对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强硬地扒开禁锢住的下巴,对准他咧嘴一笑。
高琅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狡黠,齐惟暗道不好,果然,下一秒高琅偏头吻在掌心最柔软的位置,夹着湿润的气息贴着手心渡出。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