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皮,细细感受着齐惟贴近的气息,鼻尖忍不住深深嗅了嗅,属于齐惟身上独有的气味,跟上瘾一般,让人难以自拔。
高琅一刻都舍不得挪开,纵容他肆意点火,在齐惟蹙眉移开后,蓄势待的弓箭一并出。
顺应本能是齐惟一贯的作风,高琅也是。
紧绷的神经在瞬间绷断,两人窝在沙上交颈缠绵。
难以抑制的情感宛如崩裂的堤坝,泛滥的河水肆意在河道奔流,燥热的宣泄,攀比似得较劲,理智快要疯了。
齐惟不知道自己怎么妥协的,感知越来越疯狂的律动,忍不住抬手,在那手掌触碰到高琅脸的瞬间,收敛了力量。
两人谁也没察觉,就连齐惟也不知道,自认为很凶狠的瞪着高琅,殊不知这个表情反倒让人更加疯狂。
高琅特别喜欢看齐惟这幅高高在上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他顿了一秒,回应更多的轻吻和凶狠的动律。
齐惟掌控欲很强,喜欢什么都握在手里的感觉,但高琅是他唯一把握不住的意外。
似乎谁也没有注意,齐惟的骄傲慢慢被温柔侵蚀,从他纵容高琅踏进自己的世界开始,所有的理智仿佛被撕碎。
灵魂交织的缠绵,无关欲望。
夜幕深沉,影音室的灯光一直亮到半夜。
齐惟累了换成高琅掌控,颠簸中他沉沉睡了过去,到最后是高琅关掉设备,抱着人出门。
天气越来越凉,一出门,经过偏厅时冷风从未关紧的窗户窜过长廊,吹到两人身上。
齐惟的眉毛睫毛忽然一拧,垂在毛毯外裸露的小腿下意识往毯子里缩了缩,睡的沉,眼皮也没睁开往高琅肩膀一挪,眉间的折痕仍旧没有松开,更别说嘴边上扬的微小弧度。
就连睡觉都这么骄傲。
高琅出声轻笑了,脚步停在楼梯前的落地窗前,低头在他鼻头上蹭了两下,喃喃道:“齐惟。。。。。。”
如果齐惟清醒,绝对不允许高琅用打横的姿势抱自己,更不允许他用哄小孩的手段亲吻,然而他现在的意识陷入深睡,根本看不到,也不知道高琅眼底的爱意,比倾泻的月光更浓郁。
穿过树缝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进室内。齐惟微微上翘的嘴唇被一缕泛光的光点笼罩着,高琅盯着看了许久,忽然把人用力抱在怀里,轻不可察地呼了口气,带着满满的满足,跟缱绻。
高琅抱着人上楼时,碰到保姆起夜查看婉婷,在门口见小朋友抱着娃娃睡得香甜,转身回到卧室把人放在床上,刚安静一秒,被褥就被齐惟手一卷弄得乱七八糟。
齐惟睡觉很不安分,这点高琅早体会到了,看他侧身躺在枕头上的姿势,跟婉婷睡觉的姿势双双重叠。
不愧是两兄妹,太像了。
眉梢带笑地把他的手塞进被子,沁湿毛巾在齐惟身上擦了两趟,蹙眉的表情松开了,翻身含糊地说了句话。
高琅没听清,弯腰问:“怎么了?”
“&*#a”
完全听不出来,他无奈放弃追问,调暗床头灯钻进被子把人搂在怀里,极其满足。
满室温馨,暖黄色灯光轻轻照亮一小方空间。
半醒半睡间,柜子上的手机倏地亮屏响起震动,高琅动作飞快地按停,见齐惟仅翻了个身又沉睡了,拿着手机走到门外,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愉悦的心情瞬间阴沉。
睡到半夜齐惟醒了,身上干爽没有半点黏腻,要不是除了腰和腿酸,还真察觉不到刚才做了什么。
他坐起身,往周围看了看高琅不在,就连身侧的枕头都没有一丝温度,一模就知道没人枕过。
在书房主厅找了一圈都没看到人,沿着长廊一路来到庭院,隐隐听到花圃有声音,推开玻璃门,远远见高琅斜着身体靠在柱子上打电话。
在有人靠近的瞬间,高琅立即止住嘴,眼里掠过一丝暗色,表情立即变得平静,手腕一转把手机挂断。
“齐哥,怎么醒了?”
高琅站的位置是整个花圃树丛最茂盛的地方,齐惟完全看不到他的神情,吸着拖鞋往前走:“大晚上跟谁打电话。”
出来的时候齐惟只随手拿了件薄睡袍,胸前一大片肌肤都露在外边,高琅忙拉着人往室内走:“没什么,老家那边的朋友问我最近有没有空,他来榕城办事,想看看我跟小敏姐,怎么穿这么少。”
说着回到卧室把齐惟拽到卫生间:“赶紧洗个热水澡,马上入冬了容易感冒。”
“洗什么啊,我这身体素质哪能那么容易生病,”
齐惟不肯,高琅干脆把人往浴缸里一放:“你身体好,婉婷不行,到时候感冒传给她我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