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家少爷的诗作有问题!”
“该不会……”
一人突然道,“这些其实不是秦小少爷写的,而是他偷用别人的吧?”
铺子里来来往往进出不少人,多为读书人,本就因他们讨论的书稿和最近声名赫赫的秦世泽顿足,听到这话立马按耐不住了。
“什么书稿?我看看!”
“咦,我知道这本,昨儿我就因为书局掌柜极力推荐买了,只是还没来得及看。”
“?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好家伙,我想起来了,前日我听北坊茶楼的说书讲过,说是一命途多舛的年轻人所做,卖给他为温饱!”
“那怎么就成秦家小少爷的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韩大人脸色沉下去。
他平生最讨厌在这方面作假,偷用的还是那么不容易的读书人的文章!
在韩大人看来,这跟趁对方家贫势弱,用钱权比逼对方把自己心血给他用有和区别?
必须要弄个清楚!
韩大人当即拿银子买下了书稿,命车夫快马加鞭去秦府,到时正碰上个也来迟的官员。
双方客套的见礼,然都脸色有异,心不在焉。
门房小厮引他们往前院去,此时拜师礼已经结束了,秦世泽在众人的见证下正式成为了周相如的弟子,宾客们纷纷恭喜,场面热闹至极,连下人们都暂且忙里偷闲挤出去看一看过个眼瘾。
韩大人两人一时竟被堵住了路。
小厮连忙疏通。
下人们见还有客人来赶紧让开,有条不紊的继续去做自己的活计,只是免不了窃窃私语。
这时,韩大人突然听见:
“哎你说周先生收小少爷为关门弟子,真的是冲小少爷的才学吗?”
“废话,不然还能是为什么?”
“可是小少爷平时在府内就没几个时候用功啊,我记得小少爷还挺爱玩的,昨日还跟下人赌钱呢。就这样,小少爷是什么时候学那么厉害的?真是稀奇。”
韩大人登时应下,看向那背着他们说话,没发现他们的几个下人,眉头已经皱的厉害了。
这秦世泽在府内竟是这么个纨绔模样?
竟然还有赌钱这么上不得台面的陋习!
旁边的大人很是尴尬,他品级低,平时就够俯首做低的此刻不是很想听高品级官员的内宅私事。
“韩大人,我们尽快上前去祝贺吧。”
他说。
韩大人沉着脸点头,他也要问个明白。
然而不及他们走,那几个下人中突然有一人神秘兮兮的道:“小少爷是不学,可是他有大人这么个好爹啊。你不知道了吧,咱大人可是提前好几日就给小少爷准备诗会扬名了呢!”
“而且大人还找了厉害的读书人提前就猜的各种题目作诗,让小少爷背下作自己的呢!”
“这么一来,可不就成小少爷自个儿的用功了。外人又不知道小少爷什么样的人,自然也就信了。”
其他人目瞪口呆:“你可不要胡说啊!”
那人不乐意了:“怎么是胡说呢?小少爷平日如何,你我都一清二楚的,再说是不是小少爷的真才实学,临时考考他不就确定了。”
“而且你们难道不知,咱们大人找的那读书人被逼的走投无路离京了呢。可他不担心,走前把自己的诗稿都无偿给出去了。前儿我出门采办时就听好几个说书人传呢。”
“咱们少爷的诗作,平头百姓怎么知道的?那肯定不是小少爷的啊!”
韩大人忍不住了:“你们在说什么?仔细说清楚!”
下人们回头看他却是都惊了一跳,慌忙说不知逃走了,韩大人没有叫住的机会。
同行的官员也慌:“韩大人,你就不要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