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眼有些不敢对视,便移开了目光,但心里又一想,他算什么东西,又不刺眼,有什么不敢看的,于是硬睁着眼看过去。我们近距离地对视,我才发现他这几天应该也没吃好,眼窝比之前陷下去了一点,但没觉得疲惫,反而深邃得更好看了些。
“你以前冻伤过?”
“冻伤过手。”
他把右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并齐举着给我看,“无名指小时候冻伤了,直接冻裂口子了,时间太长好的很慢,所以这里的骨头比较大一点。”
我扶着他的手仔细看了看,他的那根无名指第二块指关节确实比其他的大一点,快要赶上拇指关节了。
付停隅抓着我的手重新塞进杯子里道:“那时候也很痒,不停地想挠,但想要好得快只能忍着,于是睡觉的时候我就把手压在屁股底下,压一会就不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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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把脚往床的另一侧够了够却没挨到任何物体,反应过来笑了笑,侧身屈着一条腿把那只脚压在另一条腿下面,果真不痒了,这方法还真好用。
好用个屁,压一会儿就要么胯骨疼要么腿麻的,比单独脚痒根本舒服不到哪儿去。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拿起手机又看了会儿视频。
付停隅好几天没在监控里出现过了,可能人的耐心的确是有限的,他也耐不住放弃了吧。想到这里我不禁想抽自己两嘴巴子,我什么时候还变成恋爱脑了,这对得起我往常嚣张的人设吗?
正在心里气着自己,之前失忆时跟付停隅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就一点一点,一串一串地往脑子里涌。
“小隅。”
呕~
“小隅,我喜欢你。”
呕~
“小隅,月亮告诉你我想你了吗?”
呕~呕~
我真的很崩溃啊,谁懂那种被自己亲自推翻人设的感觉啊,我真的不敢想象我当时能顶着那样软弱的表情跟我最不想服输的人说出来那么恶心的话,好想穿越回去抽我两下,失忆就失忆,变什么性格啊,狼狗变hellokitty很好玩儿吗?
天快亮的时候我还是睡着了,但那个过程好像很短暂,因为宁觉来叫我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才刚闭上眼。
“嗯?你怎么也困成这样?睡不着啊?”
我看着龙棋跟我差不多的状态猜想他应该也没睡好。
龙棋打了个哈欠,眼睛貌似还有些肿,“嗯。”
“龙总,去吃早餐吧,已经帮您准备好了。”
宁觉神清气爽地走过来,一夜好眠的样子。
“嗯,走吧。”
“对方公司派来的人已经在候着了,我们可能得快点。”
龙棋看我细嚼慢咽的样子提醒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