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顺时云淡风轻,像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家事,完全没料到周逸时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你在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
听见的人无不震惊……
但周顺时还在继续煽风点火:“父皇早知道这些,他忌惮易侯家的势力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担心易侯嫣功高盖主,所以他默许了我做这一切……”
他话没说完对方一拳打在他脸上,打完还不解气,抓着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领了起来。
“你疯了吗?杀了她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凭什么那样做!”
“……一开始我只想断了你的左膀右臂,谁叫你抢走我的一切,到后来我才觉得,还有什么比看我亲爱的哥哥难过来的有趣百倍!”
周顺时瞪大眼睛也不求饶,此刻他心里却异常兴奋。
看吧看吧……,我就说你对她有私情!
我果然没有猜错!
宁沅不敢去看易侯嫣的反应,她光听着那话就觉得离谱甚至可怕,更何况是易侯嫣。
易侯嫣哑口无言。
平景三年寮国闹灾,易侯大哥出兵抗灾,怎料途中遇袭命丧他处;平景九年皇帝遇刺,易侯二哥为护驾惨死在乱刀之下……
易侯家男丁稀少得让人唏嘘,谁料最后幸存的易侯嫣也落得如此下场。
易侯家可谓是一夜遭遇“灭顶之灾”
。
本以为一切皆是巧合,如今看来,他们易侯家早就在皇帝的算计之内。
都说君心难测……皇帝既已铁了心,竟完全不顾昔日君臣之情。
坠入寒洞里的刺痛也不过她身上而而,说是心寒也不过如此,易侯嫣只觉得自己的魂体愈发难受,撕心裂肺而难耐。
易侯家世代效忠皇帝,为寮国鞠躬尽瘁,最后却因皇帝的疑心落个绝后的下场。
易侯嫣知道寮国与那人的交易,但她本以为自己的死是个意外,是自己技不压人。
如今看来原是故技重施……
易侯嫣要疯了,她以为是自己护不住国,不料却是国弃了她。
这一切的发展连未清狂看了都震惊。
看来从始至终,不管是易侯嫣还是顾瑨都被人当枪使,下一秒他却不自觉的看向身边的沈晏忱。
而沈晏忱只是脸色微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逸时撒开手,“疯子!”
他那仿佛病变的语气,无不让周逸时觉得他疯了。
“我是疯了,要是没有你我又怎会疯,你为什么不去死!”
宁沅注意到易侯嫣魂体停留时间太长,便把身体让给了她。易侯嫣看着两位皇子争论,竟一时忘了自己以前为何那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