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刺杀周祁一事,真将褚君陵吓得狠了,加上前世心魔作祟,总觉得要早些将人护在身边才踏实,可又没别的法子,只能想了这么个馊主意。
不过德观那老奴才倒是挺有眼力见,他还什么都没吩咐,就什么都给他处理好了,褚君陵难得表示赞许,一边忧心如何应付周祁,一边考虑该给德观何种奖赏。
寻思间,感觉身边有动静,忙闭上眼做出熟睡的模样,实则紧张得很。
听周祁轻呼声,随后床褥被掀开,猜到对方坐起身,便假意被他扰醒。
睁眼缓了会儿,先是神情怔忡,随即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你怎会在朕的床上?”
周祁瞥了他一眼,径自拿过里衣穿上,又随手将头发束好,心头冷哼:不愧是做皇帝的人,装得还挺像。
褚君陵觉得自己还能更像点,拿捏了下情绪,见周祁手扶着腰,脸色苍白中带了点被滋养的红润,更惊讶了些。
低头看看身下,又看周祁里衣盖不住的斑斑痕迹,傻眼而又不可置信:“你和朕…昨夜……你身上怎么…”
“皇上装够了么?”
“朕、”
欸?!!!
褚君陵一愣,这回是真傻眼了:他分明掩饰得极好,周祁怎么看出来的?
确定自己演技足以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不禁怀疑对方在炸自己,还准备再撑会儿,就听周祁凉悠悠道:“皇上昨夜装醉不够,如今又同臣装傻,这是装上瘾了?”
褚君陵彻底震惊住,良久说不出话来:既然晓得他是装的,还愿同他做贴身之事…
还有周祁昨夜同他说的那些…
答案呼之欲出,褚君陵活了两辈子,前世妃子更不在少数,云雨巫山自然不必提,如今得了周祁告白,心头小鹿都快撞出来了,竟像个初历情爱的愣头小子,这种感觉让褚君陵有些难为情,神情却欢喜到失控。
“祁儿…你昨晚所言…”
激动地揽过人,听周祁抽气忙又松开,里里外外检查了个仔细,便连那处也没放过,见未伤着才堪堪放心。
小心翼翼拥住人,看周祁羞耻得脸热耳红,颈间也泛绯,脸笑得更开,也实在喜欢得紧:“祁儿,朕当真高兴。”
可算是守得云开,褚君陵心头高兴,又想做点亲热事庆祝,周祁黑着脸将人推开,身上本就又酸又痛,看褚君陵不体贴也罢,还不肯老实,气性没忍住就上来了。
“皇上累了臣一夜,可否看在臣尽心服侍的份上,赏臣顿早膳。”
褚君陵这才想起是大早上,忙喊奴才进殿伺候,德观早早准备好了,听褚君陵吩咐,麻溜地将早膳送进去。
进去就见皇上硬要替中郎将穿衣,中郎将靠在床头看着不大高兴,也没什么精神,想来是被折腾狠了的缘故。
当下会心笑笑,极有眼力的让人搬来张小桌子摆到榻前,各收获褚君陵满意的赞赏以及周祁沉着脸的眼刀一记。
中郎将累了整晚难免脾性不好,德观对此表示谅解。
谋害未来皇后该当何罪
膳后周祁要走,让褚君陵极力拦了下来:“颈间痕迹遮不住,眼下你爹娘还不晓得此事,这般回去看见了定会担心的,外人瞧见也不好。”
周祁抿嘴,淡淡看了褚君陵一眼,倒是没再坚持着离开:“皇上说该如何?”
“朕让太医配了些专门遮这东西的药,你耐心等等,擦上再走也不迟。”
转而让奴才将奏折拿到养心殿来,也没顾忌周祁,当着他面一本本打开,反而是周祁觉得不妥,意要回避,被褚君陵理直气壮按回了位置。
“如今你我夫妻之实也有了,还忌讳这些?”
说罢想起什么,奏折也不批了,整个凑到他跟前:“你怎么知道朕昨晚是装的?”
褚君陵到现在仍觉得自己伪装得很好,满腹疑问从早上到现在,见周祁气性没方才高,总算忍不住要问个清楚。
周祁起初是不知道的,也真以为褚君陵喝醉了,直到…直到褚君陵将他压到身下……
还有沐浴之时,他不过替褚君陵脱个里裤,若真醉的神志不清,怎么起那反应,那会儿他便怀疑上了,再到被褚君陵带进龙榻,这份怀疑就成了肯定。
不拒绝,不过是想随心走,褚君陵的情意他既是信了,自己也不是扭捏性子,这段时间只当是他偷来的一个梦,等褚君陵哪天真受不住天下悖论要纳后宫,那也等真到那天再说。
当下他只求和褚君陵好好的,等往后梦醒了,褚君陵身边有了皇后,他再做回他的中郎将,替褚君陵守好大褚天下,绝不越雷池半步。
可现在他只想自私点,贪心点,专心他的情情爱爱,享受褚君陵的偏心与宠爱,更甚卑鄙的觉得,即便这人注定佳丽成群,他周祁才是天子身前第一人,这是谁也越不去的。
“怎么了?”
他不过好奇问问,不明白周祁怎么突然失落上了:“可是朕说错话了?”
周祁摇摇头,正要说什么,就有个小奴才从殿外进来,手中拿着个小盒子:“皇上,赵太医的药配好了,让奴才给您送来。”
褚君陵颔首,拿过闻了闻,又让试药的奴才确认过安全,后才叫德观打发了些赏赐下去。
那药涂在颈间清清凉凉的,果真不多会儿红痕就消下许多,褚君陵甚是满意,偷将没用完的藏入了袖中。
下午得有要事外出,怕周祁晓得后担心,喊过两个奴才要送他回府,不防被周祁转身抱住,褚君陵受宠若惊,也不动作,面不改色的任他抱着,心里甭提多欢快。
“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