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颖刚走出屋,就看到穿着军装的邹隽岩,跟阿木提从远处走来。
邹隽岩脸上挂着一道刺眼的血痕,周身笼罩着一层凛冽的阴郁气息。
他冷着脸说:“这件事不是我们能掺和的,让本地的负责人跟他们交涉。”
阿木提气不忿儿道:“我就是气不过,民风再彪悍,他们也不该对你动手。”
邹隽岩刚准备开口说什么,抬眼看到站在门口的沈颖。
他下压的唇角微松,声音温和不少:“要出门?”
“吃饭了,找不到你人,准备去找你。”
沈颖近距离盯着邹隽岩脸上,直逼眼角的那道血痕。
这明显是被人用指甲挠的。
她微眯着眼,问:“被人挠了?”
邹隽岩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血痕,轻描淡写道:“没多大事。”
阿木提扬高声,抱打不平道:“那女的指甲再长一点,岩哥的眼睛都要被戳瞎了。”
沈颖心底说不出的气恼,最讨厌别人碰上她的患者了。
这对于一个医者来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沈颖压着脾气,声音冷淡道:“饭都要凉了,先吃饭。”
她转身进了屋,身后的邹隽岩跟阿木提对视一眼。
阿木提不确定道:“岩哥,嫂子这是生气了?”
邹隽岩察觉出沈颖在抑制隐忍的怒火。
只是不明白,她生什么气,总不至于是心疼他。
邹隽岩轻轻摇头,径直往屋内走,阿木提见此跟上去。
在吃早饭的时候,沈颖没有吃添加了野猪肉的粥,就着菜只吃了一角菜饼。
她从阿木提的口中,得知了今早发生的事情经过。
阿苗那几个少年的家长,今早冲到营地里,索要猎枪跟野猪肉。
阿木提气鼓鼓地说:“嫂子,你是没看到,那些人不讲理的样子,简直没眼看了!”
“给他们摊开了讲道理就是不听,尤其是那几个妇女,说不过还要动手!”
“岩哥站在原地也不还手,换做是我早就把人给丢出去了。”
“他们还想要所有的野猪肉,哪来的脸!”
绵延数百里的天鹰岭,广阔的山脉都是属于国家的。
按理说,阿苗几个少年在山里打的猎物,都该属于国家。
骆师做主分一半野猪肉给洛西坡的村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可他们不仅不知足,还想要分剩下的一半的野猪肉,这件事可把阿木提给气坏了。
沈颖听完事情的大概经过,声音淡淡地问:“这件事是谁带的头?”
此话一出,邹隽岩跟阿木提同时停下吃饭的动作。
两人眼神颇为惊奇地盯着沈颖。
阿木提咧开嘴笑了,问:“嫂子,你怎么知道有人带头?”
沈颖言语清晰地分析:“这里是军营重地,一般的老百姓都会心生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