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来温柔乖顺的人,居然被他招惹成这样,三言两语就爆炸。
比起气他,云静漪更气自己藏不住情绪,变成一颗憋屈拧巴的酸柠檬。
席巍指尖在她裙边轻点两下。
两人目光对峙。
她两条腿忽而被一双手用力扣住,往前一拉,原本挨着椅背的肩胛骨下落,她下背部悬空,头颈勾着,视线从他脸上,直直落在黑色裙摆上。
膝盖害羞地往里收,碰到他肩袖,她眨眼,恍然意识到中间夹着一个他,合不上。
而他趁此机会,掰开她紧拽裙子不放的纤白手指,捏在他指间,拉着往下放。
“你不是试过?”
他还记得,她在他车上做过什么。
指尖刚摸到一点,云静漪深而缓慢地吸进一口气,眼睛渐渐瞪直了。
有时候,席巍坏起来是真的坏。
在她用另一只手扯着裙摆,试图遮挡不雅观的景象时,他偏要按住她那只手,强劲有力的指骨一根根挑开她攥紧的手指,穿过指缝,与她十指相扣,两人紧贴的掌根夹着她裙摆向上掀。
让她能一清二楚地,看到他是如何带领她两根手指,重复她在他车上做过的事。
水声和水声迭合,黏黏腻腻,和淅淅沥沥。
“是不是?”
他还有脸问她。
云静漪撇开视线,不应声,他两只手都操控着她的手,再腾不出第三只手来,捏着她下巴,要她好好看着。
动作不由得加快,直到她红着眼,又急又气地看回他,“席巍……”
“嗯。”
差不多了,他放过她,把手拿开,圈着她软腰抱她起来,换他到折迭椅上坐着,大手拉着她的腿,跟抱小孩似的,让她乖乖在他腿上坐好。
上了一天课,又费了一番心力圆掉广播站的事故,还在他公寓门口等了两个钟,到过三四次,流了一杯水的量。
折腾下来,云静漪累了,犯困,额头抵着他宽阔平直的肩,迷离失焦的眼半眯,饶是他双手摸索着,正一件一件剥除她衣裙,她也懒得动弹。
“乖一点,”
席巍贴在她耳边说话,“你知道我底线在哪儿,别激我。”
狂风暴雨后的aftercare最是攻心,云静漪恼他不管不顾地伤害她,又贪恋伤口被他细心照拂的温柔。
这样的情感并不健康,像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可她有病,竟然对此上头,来劲,乐此不疲。
“……我不,”
她叛逆,故意激怒他,“1611,应该是你学会接受事实,克制情绪,乖乖听我的。”
这数字从她口中念出,像一串囚徒编号,命令他永远困守在她打造的囚牢里,永不得翻身。
意味着惩戒的巴掌声落下,云静漪差点从他腿上弹起来,像砧板上一条按不住尾巴的滑溜溜的鱼。
知痛,但她不知错,偏头一口咬在他锁骨上。
那里肉少,痛楚更明显,席巍喉间滚出闷哼。
她发顶擦过他线条流畅的下颌,一绺一绺湿发不分你我地贴服在两人身上,有点亲昵,有点痒。
这么亲密的距离,适合谈情说爱,也适合互捅刀子。
“云静漪,”
席巍拨动她长发,在掌间拢成一束,一拉扯,她头皮泛疼,抬头,他看着她说,“你觉得我们互揭伤疤,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