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则在最初的安静后,同样开始回应我。
我俩认真地接吻,全身心沉浸其中,以至于连龚前辈进门的声响都没听到。还是他因惊讶叫出声来,我俩才猛然分开,扭头看向门口。
纠正一下。
龚前辈应该不是因为惊讶,而是一不留神洒了药汤出来,把自己的手烫到,这才叫了一声。
谢玉衡连忙站起来,想要从他手中接过药碗。龚前辈却是坚决不同意的,还抽了口气,又着急又担心地问谢玉衡,怎么这就起身了。前头不是说了吗,他那伤势,还需要些时候静养。
谢玉衡摸了摸鼻尖,说:“我也躺不住。而且,沈浮刚刚才做了噩梦。”
龚前辈便看我,我立刻说:“已经没事儿了,真的!”
“唉。”
前辈叹气,“你们两个……行了,这个药是沈小兄弟的。谢小兄弟,你的药待会儿才能好,我再去看着炉子。”
我听着,诚心诚意地朝前辈道谢,谢玉衡也一样。
等到前辈离开了,我阻止谢玉衡的动作,自己端起药碗来喝。同时,也提醒谢玉衡:“你也记得你‘那个’药,要好好算时间啊。”
本来是一个月吃一回,但在进进城的时候,为防万一,他还吃了一回。若是因此弄错了下一枚药丸的时间,可就很是不妙了。
谢玉衡听着,轻轻“嗯”
了声。我极度怀疑他在敷衍我,瞧瞧,这会儿人眼神都是飘的。没办法,我只能自己默默在心头算了时间,预备到了日子便提醒他。
不过,说到“到日子”
,先到来的,还是朝廷要斩聂庄主的日子。
我、谢玉衡、众多江湖客既觉得时间过得太慢,在京城的每一秒钟都是煎熬。又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好像只是一眨眼,已经到了时候。
天边刚泛起一层蒙蒙的光亮,我已经再睡不着。原先还小心翼翼的,不想让自己的动静影响到谢玉衡。没想到,只是几个呼吸之后,旁边便传来一道声响。是谢玉衡讲话,说:“沈浮,既然醒了,就起来准备吧。”
我轻轻“啊”
了声,扭过脑袋看他:“你也醒着?”
一顿,“你昨晚睡着了吧?”
谢玉衡唇角弯起一点,说“当然”
。我心想,他这副样子,一定只是欺骗我、让我安心的假象。但不得不说,我的确因此镇定不少。
“好!”
从床上坐起来,我给自己打气,“做了那么多准备,就等这一天了!一定救聂庄主出来!”
谢玉衡也坐起来。我扭头看他,等他也喊句口号。可惜谢玉衡没有领会到我的心思,只忙着从旁边拿了昨夜脱下的外衫递到我手上。过了会儿,见我动,又疑问地叫我的名字:“沈浮,怎么了?”
“没、没什么。”
我连忙把外衫接过。犹豫一下,又问谢玉衡,“你说,今天会有多少人配合咱们呀?”
不说那些在听到计划之后,就怒斥“你们真是疯了,等等,你们莫非已经成了朝廷走狗”
的江湖客,只说原先点头那些人,他们会不会在等待的这些日子里改变主意,最终还是决定不去出头,好日后不牵累宗门、牵累亲朋?……说实话,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