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要是这四年,每年军训都骨折的话,这可行吗?”
“如果你不想要学位证和毕业证的话,理论上这是可行的。”
旻延点头。
只是牢里四年苦读,归来仍是高中生。
“唉。”
在这一声充满伤感的叹息里,最后一缕乐音也结束,场馆里响起雷鸣不息的掌声,把这小小的大学烦恼淹没下去。
“你今天弹得特别的好,”
袁青收起小提琴走在江亭晏身后,他没和那些人一起留下拍照,“特别的…”
他想了想,露出一个很标准的笑。
“有精神。”
“谢谢。”
江亭晏弹的钢琴是他爸爸赞助给学校的,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当然不用他自己抬。
他走得很快,并不想和袁青并排。
“哎,亭晏,袁青,你们去哪里啊?这里有志愿者专门送的手工玫瑰,不要辜负人家的心意嘛。”
一个女孩子见他们要走,及时地挥手向他们招呼了一声。
很多志愿者都是冲这两位来的,要是看都不看一眼,也确实坏了一番心意。
江亭晏不愿意搭理坏心眼的家伙,但是对待别人的真心还是分得清的。
他只是偶尔会觉得太习惯,导致没感觉到被优待和偏爱。
幸好现在他也终于知道。
爱很困难,爱很珍贵,爱很稀有,它并不是一个人说要就可以有。
“好的。”
他说。
“很多人是为你而来的呢。”
袁青还是和江亭晏一起走到了前台志愿者放花的地方。
整个场地上放满了手工玫瑰,每一支都很用心,细致的裁边,漂亮的染色,几乎可以和外面卖的做对比了。
但也说不定真有从外面直接买的,毕竟有的人就是天生手残,比如江婉月。
“每个人都可以挑一只,也有些是几朵扎在一起变成一捧的。”
音乐社的社长一边说一边指向一些特别精致的花。
江亭晏准备随便拿一朵。
身边安静下来,他就抬头看了眼袁青。
袁青正在和一个校刊的女生说话,他确实待人很有礼貌,笑起来也很有魅力,但是那种一举一动的功利意味让江亭晏很不舒服。
这是一种从小到大他就很排斥的东西。
就像他小的时候,刚交上没几天的朋友会向他提出一些不像同龄人的要求。
有的时候是缺一双昂贵的球鞋,有的时候是一张某个上流宴会的通行票,更多的时候想要借用他的关系网。
这种感觉非常讨厌,就像你因为志同道合而愿意交往的朋友其实抱着某种功利的目的而与你交好。
从一开始就让人疲倦寒心。
一直以来不断的遭遇,让江亭晏觉得烦透了,他不想再交朋友,宁肯冷着一张脸,被所有人背后指着说坏脾气。
校刊来的人采访完,袁青就打算离开,社长主动叫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