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施南凐告诉自己清醒点,眼前的人可是有琴御仪,虽然她戏多,可有琴御仪难道不比她还会演?
情深可以演,吃醋也可以假装。
“还是先说说你吧。”
施南凐挥挥手,双手环抱反客为主,成质问的姿态,“干吗当着人的面抱我?我不是说过不碰有妇之夫,你这样跟玷污我清白有什么区别?也不看看那几个人看我是什么眼神,还害得叶巡策当众说我不知廉耻,破坏你和阮清玉之间的感情。”
“我请问,殿下,你跟阮清玉的感情有空间给我破坏吗?”
身体上有琴御仪是不洁的,可感情上他对阮清玉可冰清玉洁了。
身体可以脏,情感对女主是一定要专一的。
施南凐嘲弄地瘪了瘪嘴,她早已看开有些人注定不属于自己,所以有琴御仪究竟是这样对待阮清玉的,她已不在意,而旁人怎么看待她的,施南凐同样不关心。
可是有琴御仪怎么敢先对她发脾气不高兴?这样一想,施南凐势要弄个明白,不然她还是有一点小委屈。
感受到施南凐的怒气,有琴御仪道:“我以为这么做会是你想要的那样。”
施南凐:“哈?我疯啦,我想你那么对我,让别人骂我是小三?”
抛开施南凐倾吐出的莫名其妙的词语,有琴御仪居然只是隔了会儿便领会到其中意思,他说:“出门携带家眷,不都是要展示名分,有个身份总是好的,这样炽翎他们就不会认为你是无关紧要的什么人。不是吗?”
不,是,吗?
施南凐宕机似的呆在原地,一股无名之火从脚底心瞬时窜入头顶!
“神金,我杀了你!”
施南凐拔剑向着有琴御仪刺过去,本命剑发出苏醒的嗡鸣,“谁说我找你要名分?我要什么名分?妾就是妾,这很好听?”
有琴御仪:“凐凐!”
或许有琴御仪不能理解施南凐对这个身份的排斥,毕竟以前她根本没关心在意过这个问题。
她当侍妾就当得很开心。
但以前嘛,有琴御仪同阮清玉并未结成道侣,也就是情人关系无正经名分,既无名分,施南凐何来妾不妾之分。
况且陷入自我爱恋中的女人都没点脑子,别人骗骗也就算了,自己还会骗自己。
说来说去施南凐都可以称之为当时年轻,不懂事,现在她就不认同这个名分,妾是什么?是坐实她小老婆身份的东西,是否定一个人真心,说明她在跟另一人分摊,争一份宠爱的事实,是个笑话。
这个身份对不起她的情感,就像有琴御仪对不起她一样。
施南凐发怒起来剑招凌厉,她什么都没想,就想替自己出口恶气,打着打着,看起来有些失去章法的朝有琴御仪乱砍。
屋内的一切都在动荡中被剑气所毁,破坏较大,甚至惊动了远在炼丹台的炽翎妖尊。
“怎么了?”
发觉他突然一愣,仉若瑾机敏地探询。
炽翎妖尊放出神识,似乎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瞠目结舌半晌,才啧啧道:“好生猛的女修,太乙池那边,阿御正被人追着砍。”
仉若瑾:“……”
院落在施南凐出剑那一瞬被有琴御仪立刻布下结界,不让任何人靠近,面对施南凐的攻击,有琴御仪除了防守没有发动一次回击。
看着施南凐气红的脸,和她比以前更为精进的剑招,婉若游龙敏捷的身影,有琴御仪也是颇为诧异。
或许他从未了解过施南凐,有琴御仪从未她有什么能耐,素和这个门派对他来说太不值一提,芸芸众生,出类拔萃的修真宗门和青年子弟多的是,窜逃到魔域的素和亦不过是丧家之狗般的存在。
渺小而卑弱,他们门派的功法招式,到不说多厉害,修的都是各自的道,老祖悟了点双修功法,得罪人便在仙宗人人喊打,在魔域里这都是芝麻大点小事,甚至称不上谈资。
有琴御仪根本对他们不会多有注意,他们也接触不到他这般等级的人物,要不是那天他从仙宗回来,心情不好,正想发泄,凑巧与施南凐一行人为难的魔修撞到他眼前,有琴御仪都不会管这些闲事。
同样的,他亦没把施南凐的修为看在眼里,或许她有些天赋也称得上勤奋,但修为很低,再怎么提升不成为不了比她修为高的人的对手。
当然,曾经有琴御仪也无所谓枕边人修为有多高,只要她心思放在他身上就好。
可现在不同了,施南凐的反抗从她发生改变起,就如蝴蝶振翅,让原本的世界轨迹有了偏移。
她靠自身进阶了金丹,甚至还有潜能很大空间上涨,出剑方式虽然以发泄怒气为主,不带章法,可已有形意出现,可以说非常有长进和天资。
在施南凐挥出最后一剑,怒气不如之前那么浓重之时,有琴御仪终于出手,两指并拢,在诞生器灵的剑刃直抵他眉心时夹住,二者分别散发的灵力相互交缠在一起。
修真者铜皮铁骨,寻常刀剑砍不烂,附上灵力方能伤害到对方,但有琴御仪修为之深厚,施南凐能挨到他衣角都是这位放水了,现在他握住她剑刃不让动,施南凐感受到本命剑器灵被束缚的难受滋味,大为不悦地呵斥,“放开!”
“凐凐。”
有琴御仪说出她刚刚使出的剑招,“你修的什么功法?”
或许施南凐有着他不知道际遇,但修习的绝不是素和的剑谱。
素和的剑法过于单一,威力只能短暂存在,不像她刚刚的那些,有着无上剑意。
假以时日,修真界必有施南凐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