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假如大余氏并非商户出身,而是皇亲国戚,宁国公府又将如何处理,是否还会这样休妻再娶?
未必见得。
可是,这件事和碧云的死有什么关系,那炭笔画里的贴身女使又是谁……
等等。
蒋淑宜想起来,宋姨娘说过,余氏的四个贴身女使都在,从一开始她就想错了,这穿着桃花纹样的女使,除了小余氏的,还有可能是大余氏的。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碧云不小心撞破小余氏关押着大余氏的贴身女使,才引来小余氏的杀人灭口。
所以,碧云不是因为言语上犯了小余氏的忌讳才惹火上身,她们都被小余氏蒙骗了。
可是奇怪,小余氏关押着大余氏的贴身女使做什么?
难道有什么秘密,惊天动地的那种?
“银翘,那大余氏后来何去何从?”
蒋淑宜问。
银翘回忆道:“兴许是出了意外。嗯……她被宁国公休弃以后,就走了。后来那户商家还派人来寻过,宁国公府也才知道她并未回去该去的地方。那几年先帝正和邻国开战,兵荒马乱的,死在乱世中了也很正常。”
大余氏死了,小余氏留着她的女使还能做什么?真是令人费解。
还有,关押的话,小余氏会把人关在府里何处?不过这么重要的人,想必她去道观也会带着。
蒋淑宜有一种直觉,这个女使背负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还是一个可以颠覆宁国公府的秘密。
“姨娘,安胎药来了。”
刘二妹小步端着药进来,稳稳放在桌上。
蒋淑宜结束和银翘的对话,捏过调羹喝药。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养好胎,其余的顺其自然,船到桥头自然直。
后面几日,宋姨娘日日前来问蒋淑宜:可能够出门了?
蒋淑宜大多都找些借口,可三推四请的多了,免不得会让宋姨娘以为她有意见或是不满,甚至瞧出端倪。
这日,她连银翘都不带,只带了面生的刘二妹,头顶一顶帏帽,无可奈何地一同前往徐清樵的宅邸。
说来,自从徐清樵在京城置地,她还未登门拜访过,只听宋姨娘说,是陛下御赐的府邸。
原以为她的心情会比所有人都复杂,没想到宋姨娘比她还坐立不安。
“蒋姨娘,我这鬓发可有乱?”
蒋淑宜心不在焉地摇头。
“哎。”
宋姨娘又道,“你说这礼物会不会不合心意?万一状元郎不喜我准备的礼物,因此不见我们,老夫人定会埋怨我们这行人办事不利,最重要的是,万一老夫人又惦记起余氏的好来怎么办。”
这么多问题,听得蒋淑宜,心更乱了。
勉强扯出一抹略微苦涩的笑。
她赶鸭子上架,埋头跟着宋姨娘和管家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