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素指捻起这张纸。
蒋淑宜看清纸上内容,愤怒揉成一团,扔了出去。
动作太大,还把身子带得一个趔趄。
银翘捡起来,纸上力透纸背地写了两个字——外室。
“这是哪个腌瓒泼皮干的?”
姑娘将此二字视为心魔,她甚至不敢去看姑娘的反应,愤红着眼撕碎。
蒋淑宜跌坐在罗圈椅,语气疲惫:“银翘,你去外面看看。”
随后,外面传来银翘的唾骂声,一边骂一边撕掉贴在墙上的纸。
听声音是贴了满墙。
蒋淑宜手心握出胭红之色,捶在心口,闭上眼把一口气吸进肺腑最深处。
上一世没有发生这件事,到底是哪里改变了?
外室……
外室……
外室……
脑海里充斥着嘲讽谩骂。
她想倒杯水给自已冷静冷静,水线颤抖不休,洒了一桌。
她只能将水壶重重放下。
当她沉浸痛苦之时,银翘惊惶禀告,远远瞧着蒋家的马车来了。
蒋淑宜出门看清马车上挂着的徽式,脸色一白,果真是蒋家。
银翘愤愤咬牙:“蒋家还有脸来?”
蒋淑宜自嘲一笑:“左不过是来看我笑话。”
蒋家……
不知来的是继母还是蒋宵,抑或是蒋晩?
很快,她就有了答案。
在银欢的搀扶下,蒋晩提着裙摆下来,定定站在蒋淑宜的面前,乖巧地喊:“姐姐,好久不见。”
蒋晩久未曾见蒋淑宜,不期然被这张洗净铅华的脸美得晃了神。
只见蒋淑宜眉眼沉静,开门见山:“是你叫人贴的这些纸?”
蒋淑宜自认从前对这位妹妹谦让有礼,上一世,即便识破继母的设计陷害,她也从来没有迁怒过。
继母是继母,蒋晩是蒋晩。
总以为是不一样的。
甚至为了妹妹,自已更是不曾告知她,下药的就是她的生身母亲。
稚子无辜。
一是担心继母的慈母形象在蒋晚心目中变得面目可憎,二是害怕蒋晚因自已受罚。
可,好人活该受欺。
到死,蒋淑宜才从国公夫人那里知道蒋晩的真面目。
原来及笈那日,是蒋晩跑去告诉的国公夫人——她说:“好像见着姐姐和国公爷一起去了厢房。”
蒋淑宜闭眼,在脑海里勾勒出这朵小白花似是而非的懵懂模样。
看来,跟自已流着不完全相同的血,始终是暖不热的。
“什么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