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别的话题。
“嗯,他可任你驱使。”
这几年,她脑海里多了很多记忆片段,彼此之前并无什么关联,她也不认为那是她的记忆。
或许是她前世的记忆,或许是别人的记忆,或许是别的什么,她并不在意。
只要里面的东西,对她有用就行了,譬如这种术。
“这几天就由他照顾你,我出去一趟。”
怕他担心,她又道:“快的话,明天就回来,慢的话,估计要等两天。
沈奉雪心底一颤,问道:“去哪儿?”
要干什么?
“去寻药,听说这几日宣云秘境要开,我打算去碰碰运气。”
她将帕子放进水里搓洗,突然抬头似笑非笑看着他:“师尊以为,我要去哪里?要去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些担心你。”
他扯起一抹笑,对她道:“只要你不从恶,不做恶事,你去哪里,我都是放心的。”
“大道三千,只要你秉持本性,坚持正道,修魔与修仙也无甚区别。”
他终归还是有些担忧在的,怕她行差踏错,万劫不复。
“你明白吗?”
他问她。
阿厌,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么吗。
“弟子明白。”
她握住他的手,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笑了一下:“我会谨记的。”
顾厌生回来是在三天之后的夜里。
携着一身凉气,钻进了沈奉雪的被窝,从后面抱住了他,脸抵在他的后背上,双手环着他的腰,许久都没说话。
沈奉雪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她:“睡吧。”
他白天咳的厉害,晚上也咳,好不容易缓和一些,意识即将陷入混沌之际,隐约听到她说:“这次没找到,我明天再去找找看。”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
等天亮了,他发现窗前多了一束明艳的鲜花。
原来昨晚,她的确回来了。
他心情舒畅,连着身体也好了一些,不等阿槐进来服侍,他自己便出了房门,在晨光照耀的院子里,缓慢的练了几遍剑法。
阿槐是他给那个槐木人偶的称呼。
他锻炼的时候,白团就在屋檐下继续酣睡。
顾厌生第二次回来,也是夜里,距离上次只相隔了一日。
她回来的时候,沈奉雪还没有入睡。
灯火澄明,他披散着头发,倚靠在床头安静的看书。
见她回来,沈奉雪眉眼舒展开来,朝她招了招手。
顾厌生走过去,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冰凉。
“怎么还没睡?”
她将书放在一边,暖着他的手。
她的师尊,有一双漂亮的手,白皙,修长,匀称,骨节分明。
不仅仅手漂亮,他的眉眼,发丝,还有脖颈都生的精致极了。
她凑近他的脖颈,嗅到了血腥味。
“今日又吐血了。”
她执起他的手,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古朴的木镯,给他戴上。褐色的木镯样式简约,只是缠绕着几片镶金的绿叶作为装饰,算不得好看。戴在他手腕上,却显得金贵了很多。
一股暖意从手腕传至四肢百骸,令他舒适很多,不待他问着是什么宝物,又从何处来的,顾厌生便给他解释:“今日偶遇了折枝师叔,她让我将这火云镯交给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