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之起了玩心,拿了支烟递给他,“没见过你抽烟,抽给我看看?”
纪司北跟她对视足足十秒,听了十秒的雨声,看了十秒她的眼睛。
终于,唇角释然地扬了扬,他接过了这支烟。
男人慵懒靠在椅背上,薄唇含住香烟,打火机轻盈按下,单手点燃,烟雾很快笼住他半张脸。
举手投足尽是倜傥的风流,却不失做戏成分。
程安之同样感到陌生。
他抽掉半根,回头看她:“还满意吗?”
程安之忽然笑了,笑他们像两个幼稚的大孩童,笑他太乖,竟听话照做。
“满意。”
她拿走他剩下的半根烟,触到他微凉的指尖,换一只手握住,按在他的腿上。
力度不大,但不肯放。只是握着他指尖。
纪司北低头看她的指甲,甲面上是手绘图案,看不清具体画的是什么,只能确认是她喜欢的颜色。
他轻轻剥离她的手,“不早了,你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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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之进门走到窗边,楼下的迈巴赫已经开走。
她这夜睡得很沉,以为会梦到爸爸,却没有。
黎明时做第二个梦,她站在程家的院子里,纪司北和另一个女孩一起牵着手经过,那女孩的脸很模糊。
醒来怅然若失地看着一夜未关的台灯,对现实和过去的时间线产生模糊感。
打开抽屉,从旧钱夹里翻出和爸爸的合照,抽出来,压在下面的是另一张照片——
她跟纪司北的合照。
“爸爸,我想找回过去那个勇敢的安之。如果我跟纪司北在一块儿,让你不高兴了,你就托梦给我,好吗?如果没有梦到你,那我就在当成你在祝福我。”
她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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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之科技新品发布会结束后,纪司北照例接受媒体访问。
几个切题的问题之后,记者又把注意力转向他的私生活。
他一如既往送给媒体两个字——单身。
老太太关掉ipad上的发布会直播,问一旁的纪风荷:“顾家那丫头他当真看不上?”
纪风荷笑笑:“要是能看上,许多年前就看上了。”
“许多年前不是被安之给截胡了嘛,如今安之人都不知道在哪儿,也不知道这小子还执念个什么劲。”
“安之在澜城。”
纪风荷没想到老太太心里也认定纪司北挂念旧情,又说道:“两个孩子见过面了。”
“她回澜城了?俩人见过面了?”
老太太语气略显激动。
纪风荷点点头:“是,应该不止见过一次。”
老太太一听,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