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好了。
她难受,身体上疼痛折磨的,心里上的也是,童年的阴影蔓袭了一生,忘不干净,也断不干净。
人总是有脆弱的时候,没有谁能够一直强大,所以,脆弱也没关系。我们都要接受自己另一面。可恰巧的是,这个道理,走了很远的路,才渐渐明白。
李隅觉得自己应该走了,转身时忽被拉住手。
他顿了那么一两秒,低头看她。
陈裳:“要不要留下!”
李隅身体滞了一秒,道:“……好。”
这是第三次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与上一次不同,无关乎于性。
陈裳觉得安心,心里也莫名跟着平静下来。头晕晕的,但她忽想到从前的事,声音很轻,此刻问他。
“你还记得去年我们第一次吵架”
哦,那是她单方面的吵架。
“记得。”
他觉得很折磨,她那天生了好大的气。
“事后没跟你说对不起,那事跟你完全没关系。”
“嗯,我已经忘了。”
“刚刚不是还记得。”
李隅捂了下眼睛,淡笑了下:“好吧。”
他在黑夜里轻轻握住她的手,和带她走时一样有力量:“不管是什么,你不想讲就可以不讲,我也没怪你,好好休息,睡吧。”
没关系。
都过去了,李隅在心里讲。不管是什么,一切终将过去的,夜色无比漫长,安心睡吧。
睡前吃了一遍药,陈裳体质不错,第二天烧终于退了,放轻动作用手探了探她体温,才彻底放松下来。
李隅舒展了下脖子,昨晚睡得并不好,惦记着温度会不会升高,还好,昨晚上一剂药效果挺明显。出来给汤圆添完粮,汤圆大口大口吃着早饭,李隅把它头从猫碗里拽出来,轻轻拍了下它的脑袋,汤圆喵呜了一声,表示:不管,就是要这样吃!徐女士恰好打来电话。
他正有地方想请教,低头看它一眼,有点无奈,遂也作罢了,站起身,将猫粮封好搁在柜子里,问之前在家里喝的红糖姜茶要是没有葱须,是否能有别的东西可以代替的。
徐女士立马问:“你发烧啦吃退烧药没有楚城冷就多穿点,最近你爸医院里好多感冒来挂号的都是小年轻,不要以为你们年轻人身体就是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好好珍惜,照样比不过我们。”
徐女士又开始她那套教训了,她一开口,就没有完的时候。
“你爸上个月给你寄的药,一有啥头疼脑热就赶紧吃上,防患于未然,知道不,要不到时候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李隅边听边从冰箱里挨个找出大枣、红糖、姜各类食材。
“所以,除了葱须还能换成什么!”
“你买的葱人家给你切了!”
“……”
李隅关上冰箱门,“我自己回来一起掐着丢垃圾桶去了。”
“跟你爸一样,强迫症,我看你这样到时候想用什么找不到了吧,欸,这回就找不到了,你爸上回我就狠狠教训了一次,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