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刚入夜不久,卫焱就来了卫月生这儿,到了之后就瞪了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
卫月生也不理他,旁若无人地练起了字。
俩人就这么耗着,比耐心,卫月生从来没有输过。
果不其然,卫焱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出不小的动静。
卫月生被惊了一下,手一抖,好好的一张字帖废了,心道可惜。
卫月生拿了一副空白的卷轴,看架势是起了兴致要作画。
卫焱终于按捺不住,噌得一下站起身,大步走到卫月生对面。
卫月生低头调色,一个眼神也未给他。
卫焱凑过去拨弄卷轴,出呼啦呼啦的声响,卫月生就跟听不见一样,全神贯注作画。
良久,卫焱重重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刚开始走得步子很大,后来越来越小,走到院门口时,等于在原地磨蹭,等了一会,没人出来喊他。
卫焱气急败坏地走了。
卫月生看着仍在晃动的门扉,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将最后几笔勾勒完,把笔搁置一旁,起身走到床边,刚坐下,屋里闯进来一个人。
卫焱去而复返,大步冲到他身前站定,低着头不吭声。
两人一站一坐,保持静默。
少顷,卫焱低低喊了一声:“哥。”
卫月生叹气:“他来找杨清音,是一个女子,具体所谈何事,我当时站在远处并未听清,只隐约听见他们提起龙骨峰和啮灵鼠。”
卫焱听完未一言,绝不承认此刻他心里泛酸。
卫月生见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
卫焱抬头,看向一旁的卫月生,越看越不顺眼,一把拽起旁边的衣服砸在他身上:“让你装模作样。”
等卫月生掀开衣服,人已经跑到门口,他又生气又好笑:“臭小子。”
时间一晃而过,已到了第七天。
李卿云早早起床,洗漱完,坐在院中打坐。
上午第一堂课,卫焱支着头心不在焉,左前方窗边空无一人。
这堂是御兽课,先生很严厉,一进课室就扫视一圈,现少了一个人,问道:“那个学生呢?”
底下人面面相觑,大家跟李卿云都不熟,此刻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见没人出声,众人把目光转向谢风影。
谢风影是课室内唯一一个筑基期,他本人比较老成持重,大家就选了他做课长。
谢风影起身:“不知,他并未告假。”
先生皱眉:“不管他是迟到还是逃课,你告诉他,下堂课让他带着抄写十遍的御兽经来见我,否则以后我的课他就不用上了。”
没想到一语成谶,李卿云确实再没上过他的课。
卫焱听完有些心慌,李卿云这两年多从来没迟到过,就算前些时日去执事堂接任务,那也是告了假的。
他耐着性子上课,这堂课上到一半,李卿云仍未出现,他不可能逃课。